耶律辰坐在她的身边,面色微恙,“接下来要怎么做?”
“谢谢救了!”叶贞红了红眼眶,“明知道狼主并非真心要死,他只是想留下,大可不必冒着出头的危险来救。用太后施压,可知已然将自己置于险境?如今不是想做什么,而是的兄长,他想做什么。”
“戎国……要变天了。”耶律辰仰头看了看明媚的天,阳光再好,也照不亮心底的阴霾死角。
叶贞苦笑两声,冰凉的指尖拂去脸上的泪,“其实心里很明白,为何就是不愿面对?”
耶律辰扭头,望着叶贞过分坚强的容脸,微白微凉,却执意不肯让自己多一时片刻的软弱。她素来是个隐藏表情的高手,除非到了绝境,否则她不会让自己呈现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想着,不管他记不记得,他的心里,肯定也是喜欢坚强的女人。
墨轩,若忘了,那这份记忆就由保存。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想着,念着。只要还活着,只要平平安安的,就等着,等着和一起回大彦朝去。
小梧桐,也该想爹娘了。
“当初他为何愿意为放弃到手的江山?”耶律辰忽然问。
叶贞的眼角淌过一丝流光,“很久之前,不止一次的问过,江山美人,选什么?他每次都斩钉截铁的告诉,江山。信了!口口声声说不信任何人,可是他说的每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刻在心头。那日城楼下,他说,朕不是一个君主,不是江山帝王,在面前只是一个丈夫,一个即将失去最爱的女人的丈夫。”
“犹记得那一日,他策马城楼下,说耶律楚,打开城门,朕答应。他降了,可是不愿。不管是国仇家恨,还是儿女情长,都不愿。宁可死,也不能让他受辱。也许会觉得很可笑,红颜一笑倾城国。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回到皇宫,目睹了篡位夺权,忽然发现自己累了,倦了,再也斗不动了。宫闱倾轧,血腥屠戮,无法想象,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是怎样的瑰丽壮观。他知道倦了,所以诈死离宫,他便为发了丧。”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惯来他就是一个把什么都掌控在手里的人。知道这天下如果还有一人不信死了,那便是他,什么都瞒不过他。所以他安排好了一切,最终离了宫找。便是找到,他还是不忘算计,彼时带着面具尚且认得,如今戴了皮面,难道就会不认得吗?”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只是不肯原谅他,不愿再回到那个四四方方的牢里去。那一天的阳光也跟今日这般好,他抱着们的孩子,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是真正的活了一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