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带走了离歌,慕青不发话,谁也不敢拿她怎样。到底她如今是尚宫,宫里的奴才任她使唤。便是栖凤宫,也不能直接找上东辑事,这般晦气的事情,洛丹青不会做,也不能做。不能再在东辑事与盈国公府之间拉开口子,否则撕破了脸,谁都别想好看。
离歌浑身是伤,脸上刺着“囚”字。
这个字将伴随着她的一生,因为刺入骨头,便是蚀骨丹也无法去掉。所谓黥刑,便是在囚犯脸上或是身上刺上固定的符号,不贞则刺“淫”,不忠则刺“逆”,如今离歌犯了杀戒,本身就是死囚。要不是因为叶贞,是断断无法活命的。
能留在宫里已然不易,一个囚,便是她最好的见证。
此生,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叶贞用最好的伤药替离歌治疗伤口,只是指尖掠过她脸上的刺青时,指尖稍稍跳动了一下。这张脸因为这个东西,此生都毁了,都无法复原。
“恨吗?”叶贞顿了顿。
离歌倒伏在床榻上,冷笑着,“恨利用吗?”
叶贞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管心里怎样想,绝对不会后悔。”
“也不会。”离歌低低的开口,重重合上了眸子。
“好生养伤,等好转,便是新的开始。”叶贞捂着阵阵疼痛的伤口,缓步走出离歌的房间。外头阳光很好,昨儿个下了雨,到处都湿哒哒的,被阳光一照便有种异常潮热的感觉。
雀儿上前行礼,“大人。”
“要的东西呢?”叶贞冷然伫立。
闻言,雀儿双手奉上一个盒子,叶贞指尖微挑,里头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唇色微扬,“该知道如何做。”
雀儿颔首,“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