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虚扶了一把纳兰云溪让她站了起来,并在她起身后轻轻的将她拽到自己身边,让她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他这样细微的动作是一种对纳兰云溪保护的姿态,他是故意在皇帝面前这样做的。
“国师,本来应该在大殿上对夫人进行诰封,不过你是我东陵的国之栋梁,自当与别人不同,所以朕将你们单独召入书房,一来是恭贺你们新婚之喜,二来是对夫人进行诰封,朕决定,封夫人为一品诰命,赐凤冠霞帔,黄金白银千两,珠宝玉器香料锦缎等一应物什若干,不知国师觉得如何?”
皇帝盯着一直垂首立在国师身侧的纳兰云溪看了良久,才将早就拟好的封赏告诉了容钰,并问他的意见,意在询问他是否满意。
“多谢陛下厚爱,微臣没有异议。”容钰欠了欠身,对皇帝的封赏表示满意。
“谢陛下隆恩。”纳兰云溪也再次跪了下去,向皇帝谢恩。
他这表面功夫做的倒是不错,成亲之日的事一概不提,还给她如此深厚的赏赐,果然是政客的手段啊。
“恩,国师为我东陵操劳国事,鞠躬尽瘁,朕时常想来觉得亏欠国师良多,这里是半年的荣参丸,朕一次都交给国师,朕已经命太医院加紧研制解药,以期早日研制出能彻底解了国师双腿所中之毒的药物。”
皇帝说着便摆了摆手向随时太监示意,太监立即拿着一个锦盒走到容钰的轮椅旁,双手恭敬的将药递上。
“多谢陛下。”容钰眉峰微挑,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盒子,并没有表现出惊喜之情,只是荣辱不惊的淡淡道了谢。
皇帝这么做就有些变相的笼络他和纳兰云溪的意思了,他先是给予纳兰云溪一品诰命的诰封和丰厚的赏赐,再来又一次性给了自己半年的解毒丸,充分说明了他对自己夫妇二人的荣宠,他是想用这样的法子笼络他们共同为朝廷效命,还是暂时稳住他们,以防止他们有异心?
应该是二者都有吧,他此时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要如何处置纳兰云溪,毕竟纳兰云溪的身份已经明确,他若是将她偷偷的处置了,将来纳兰云溪的身份曝光出来,百姓一定会觉得他赶尽杀绝,太过狠毒。
他如今就算要处置她,也会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的,暂时,纳兰云溪还是安全的,不会有事。
况且燕翎的身份此刻也已经明了,他并不是秦玉蓉的儿子,但皇帝却将他当做她的孩子宠爱了十几年,将秦玉蓉去了后对她的感情都加诸在了燕翎的身上,如今却不是想改变便能改变得了的了,所以,即使皇帝知道云溪才是秦皇后的孩子,燕翎什么都不是,也会百般替他遮掩,不会拆穿他的身份的。
况且如今知道燕翎和纳兰云溪身份的人也只有皇帝裴芊芊还有自己和云溪几个人,朝中大臣连燕翎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否则他早就被御使弹劾了无数次了。
皇家内院的秘辛从来都不少,世人能知道真相的又有多少?纵观历史上哪个朝代没有几个惊天之秘?所以燕翎的一切取决于皇帝,即使他不是秦玉蓉的儿子,只要皇帝承认,便没人敢质疑他。
“国师,朕在宫里设了宴,你们用了膳再回去吧。”
皇帝见容钰的反应淡淡的,纳兰云溪也是谨言慎行,自己和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诰封完之后便命他们用过膳再回去。
“是,微臣遵旨。”
“好了,你们先在宫里走走,皇后还和朕说要见见国师夫人,让李公公带她去一趟皇后宫吧,传膳的时候朕再命人去传你们。”
皇帝看了一眼闷头杵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纳兰云溪,摆了摆手对容钰说道。
“是。”容钰和纳兰云溪这才同时答应了一声,又相携着退了出去。
到了御书房外,纳兰云溪才抬起头长长的吁了口气。。
“总算让我们退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
“他是一国之君,凤星的事皇朝最大的隐秘,他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就算明知道你是秦皇后的女儿,明知道燕翎不是秦皇后的儿子,他也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说出来,是与不是只在他一句话,没人敢质疑。”
容钰也叹了口气说道。
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略带嘲讽的笑了笑。
“这药便是解你腿上之毒的解药?难道你这腿竟然需要每个月都服解药么?”
纳兰云溪见他看着手中的锦盒,不由得开口问道。
“恩,当初我双腿中毒的时候,便是要每个月都服解药的,否则我的双腿便会疼痛难忍,皇上每个月会给我一颗解药,这次估计是为了让我履行对他的承诺,将你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着,所以才一次给了六颗。”
“你不是说你有解毒的方法么?到底如何解?危险不危险?”
“你是在关心我么?”
容钰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神色一缓问道。
“自然,你如今的一切我都得管,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两个蚂蚱了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纳兰云溪方才那都是不自觉下意识的问话,此时被容钰这般一问,顿时有些讪讪的,顿时撇了撇嘴解释道。
“这次有了这六颗解药,我便可以一次性将毒都解了。”
容钰没说具体的解毒方法,却是给了纳兰云溪一个肯定的回答。
“真的?”纳兰云溪还有些不相信的追问道。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容钰淡淡的说道。
“好,那我去皇后宫了。”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见赵公公已经走了出来,便先和容钰道别。
“恩,快去快回。”
容钰点了点头,颇有些难分难舍的意思。
纳兰云溪也点了点头,便跟着早就等候在一边的赵公公去皇后宫里了。
到了皇后的宫中,上次宫宴上的那几个妃子也在,纳兰云溪就知道,这是又要和她讨要药方了。
皇后见她来了,让人给她看了座,也赏赐了些东西,便和她说起了她的医术的事,果然召她来是想要求医问药的。
上次那几位娘娘得了她开的药方之后,身子都好了许多,所以今儿一早听说她要进宫来谢恩,便提前到皇后这里等着了,想要再和她讨要一个药方。
“容夫人上次进宫给我的那药方我用了之后,便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不知道可否再讨一张药方?”
纳兰云溪坐下后,宫女端上茶来,刘贤妃便急着开口问纳兰云溪。
“是啊,是啊,容夫人,这次你和国师成了亲,以后,我们便可以召你入宫来说话了,你也多在宫中走动走动。”
另外两个妃子柳妃和梅妃齐齐应了一声,然后柳妃也开口说道。
“承蒙娘娘们厚爱,云溪一定会谨遵娘娘们的旨意。”
纳兰云溪欠了欠身,小心的回道。
“对了,容夫人新婚,本想将贺礼送到府上去,不想那日国师并未在府中宴客,所以只好等你来了,再给你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容夫人收下。”
顿了顿梅妃招出身边的一个丫环,手中捧着一个盒子交给纳兰云溪。
她一给东西,柳妃和刘贤妃也都拿出了东西,看来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都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纳兰云溪忙起身谢了恩,才将东西都收下了。
“不过是几张药方而已,便得娘娘们如此厚礼,云溪心中深感不安。”
纳兰云溪收了礼物后嘴上又客气了一番。
“容夫人那药方可不是普通的药方,我私下里找太医看过那药方,太医都说容夫人那方子是调理女子经血的最佳良方,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呢。”
柳妃笑着说道。
“柳妃娘娘过奖了。”纳兰云溪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之后几位娘娘果然又和她说了些自己在妇科方面的一些病症,纳兰云溪一一给她们诊过脉之后又征对个人情况给她们开了药方,又说了一阵话之后才从皇后宫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