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厉行走后她再次平躺到被子里,手却慢慢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以前她与冯厉行那么多次欢愉,但每回他都很警惕地带了t,唯独刚才那一次,她确实是要得太急,他又被勾得失了控制力,所以放纵了一次,也就这么一次,他们不是隔着橡胶交融,而是真正的贴合在一起。
连翘不禁心头一颤,刚才她分明是感觉到他的那股热涌,他赐予她最直接的温柔,注入她身体里。
可是那么一瞬间,连翘突然痛恨冯厉行就用一片药丸将他们最后一次的贴近全部扼杀掉了。
她不敢承认,其实她很想为他怀个孩子,反正这辈子她也不可能再嫁人,更没有机会与自己爱的人共同抚育一个孩子,可是一想到安安,连翘又觉得心里惊慌。
冯厉行不可能再要她,过了香港那一关,他们之间算是彻底完蛋,所以她怎么可以自私地任性。
安安已经是她造的孽,她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连翘握住手里那个小药盒,含着泪,翻身,让热涌一点点流出来……
冯厉行那一夜都没有回卧室,他自己在客房睡了一晚。
连翘几乎失眠一夜,天色微亮的时候起来匆匆洗了澡。
她去香港的机票是早晨9点,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还需要回去收拾行李,所以洗完澡之后便开了卧室的门出去。
此时客厅里安安静静,只是昨夜窗户没关,窗帘被吹得飞起来,连翘想走过去替他将窗帘拉上,可手一撩,那盆放在窗台上的连翘便露了出来。
就那一刻,她憋了一夜的泪水瞬间全部涌出来。
蹲下去,仔细看,那盆连翘已经抽芽,之前稀疏的茎叶也茂盛了一点,泥土也是潮湿的,说明冯厉行刚给她浇过水。
她本以为分手之后他肯定把这盆连翘扔掉了,可没想到她已经长得这么好。
连翘心痛万千,捂住嘴,不让哭声溢出来。
客房的门虚掩着,冯厉行貌似还没醒。
她瘸着一只扭伤的腿走过去,推开门,床上的人果然睡得很香。
连翘再次捂紧唇,不敢再靠近了,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沉睡中的那张脸,薄唇抿着,眉却蹙紧,显得在梦中也是一副冷峻清冽的模样。
连翘的眼泪还是垂下来了,忍住哽咽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他的睡颜,从此之后陌路人,她就留他这张照片。
下楼的时候连翘走得特别急,也不顾脚踝疼痛肿胀,像是身后有东西在追,只是闷着头,她也不看前面,出电梯的之后直接就撞了人。
“余连翘?”王琦再次惊讶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连翘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更加慌张不安,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所以也不说话,刷白的一张脸再次垂下去,摁住大衣的领口便与她错身而过。
王琦顿在原地,几秒之后就明白过来了,心里的疑问一下子变成心寒。
他们又在一起过了一夜,对吗?
“你站住!”王琦叫住她。
连翘停了脚步,却没转身。
王琦就站在原地,两人背对而立。
“你还知不知耻?你跟谢从凉的事已经闹得满城兼知,你还来找他做什么呢?一夜情?可是你把他当什么?他不缺女人,随便招招手比你干净一千倍的女人都有,所以你怎么还有脸来找他,真以为自己是天姿国色?”
王琦就那样一边逼问,一边踱步走到连翘面前。
连翘始终垂着脸,眼睛里便是她那双精致的鳄鱼纹高跟皮鞋,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沾的皮鞋。
“怎么?不说话?昨天你躲在楼梯间也是为了见他对吗?”王琦继续问,情绪有些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