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的一声,林西疼得冷汗直冒。
“快说,你若不说,我也帮不了你!”
“妈妈!”
林西咬牙道:“我要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银子,何苦卖身做丫鬟。”
刘妈妈人情练达,善于周旋,一听这话深信不疑。
“我说呢,你个无父无母的小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哼,能使出这么大手笔的,必不是普通人,放眼相府上下,也只那一人可行。”
林西疼得忍不住哼哼道:“谁?”
刘妈妈冷笑道:“相府就这几个主子。王姨娘小户人家出身,别说是二千两了,私房银子二百两都未必有。朱姨娘自己儿子都保不住,不会是她。何氏没这么大的能耐,能把手伸这么长。依我看,只有她最有嫌疑。”
林西见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偏一句话都不在正点子上,哼道:“新夫人,何苦来为难我一个丫鬟?”
“你懂什么?你是先夫人买进来的,又一直跟在我身边,你出了差错,不就可以证明先夫人不如她。真真是好计啊,哼,都说咬人的狗不会叫,下一个该动手的人,便是我了吧!我岂能让她如愿!”
刘妈妈一通百通,也不等林西说话,扔下个瓶子,道了句“
先擦着,我去想办法。”转身就走。
瓶子滚了几滚,落在了几丈外,林西伸手够不着,又挪不动身子,哀叹一声,垂下了眼帘。
痛意一阵阵袭来,思绪渐渐模糊。
……
朝阳院里。灯火微阑。
“夫人,太医已经来瞧过了。”正阳掀了帘子进来,见夫人正倚在床上瞧着他她,忙上前轻语道。
夏氏蹙眉:“太医怎么说?”
“只怕这一个月,二少爷又不能下地了。”正阳摇头道。
“明日从库房里拿些滋补的药,替我送过去。”夏氏轻轻一叹。
正阳淡淡道:“夫人难道又忘了刚刚在书房,朱姨娘是怎么指桑骂槐的了?”
夏氏看了她一眼:“挨板子的不是朱姨娘。是二少爷!”
正阳扬眉。冷笑道:“那小丫鬟也挨了板子呢!”
夏氏不去理睬她,拿起佛珠,拨了起下。觉得心绪有些不宁,遂道:“今日这两件事,有些蹊跷。”
正阳坐在床沿上,深以为然道:“若说二少爷逛妓院。这事我倒是相信。若说那丫鬟偷东西,身上还藏了两千两。这事不大对劲。”
夏氏心下帐然:“你说,蹊跷在什么地方?”
正阳怔怔了道:“蹊跷就蹊跷在林西身上。夫人瞧见没有,板子打下去,那丫鬟硬是一声不吭。试问这府里,有谁能做到。我私心以为,就这般气性的人。应该不会做那种龌龊事?再者说,一个丫鬟身上藏了两千两银子。这话说出去,谁能信?”
夏氏静默片刻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看人只需看眼睛。这孩子眼睛清澈,不像是大恶之人。”
正阳冷哼一声,黯然道:“偏偏是人脏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