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过道上,易剑凑上来,小心地禀告说:“凤先生此时在我房间。”
贺兰雪点点头,谨慎地看了看左右,然后侧身,潜进了易剑的房间。
凤九似乎没有刻意等他,他坐在桌边,面前一壶清茶,几个杯子,他正在杯子里洒上茶叶,斟上清水,洗一洗,摇一摇,倒掉,又重新斟上茶水——玩得不亦乐乎,连贺兰雪进门,凤九都没有察觉。
“这么入神?”贺兰雪索性就自发地坐到他对面,含笑问:“忙什么呢?”
“小裴大人送的新茶。”凤九抬头笑笑,回答说:“果然是极品。囡”
“难道大内的茶叶,也比不过这些?大内的贡品,可是千金一两的绝品。”贺兰雪很俗气地问了一句。
“由价无市,这样的货色,恐怕大内都没有。”凤九终于泡好一杯,很享受地喝了一口,然后闭目道:“可见君山的官员,孝敬小裴大人,可比孝敬皇帝还尽心。鲺”
贺兰雪做势沉思起来。
“不如说说明日进宫的事情吧。”凤九终于品完一杯,言归正传。
贺兰雪也端坐起来,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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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伊人在床翻来覆去,前前后后折腾了七八种姿势:侧卧,仰卧,头垂在床下、脚搁在床架上,或者蜷缩成虾米……所有的姿势都试过了,可就是睡不着。
原来失眠是这样难受的,活得这么大,伊人终于能体味到失眠是什么滋味了。
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她索性不再折腾了,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一安静下来,贺兰雪方才的话,又响在她耳侧。
算什么,这算什么呢?
他爱她,很好,可是,爱了之后,又能怎样呢?
她是一定要回去的,一定要回到炎寒身边的,只因为——她同样答应炎寒了。
手一辈子都不会好吗?
如何是好,到底如何是好——伊人只觉得自己惹上了天下0第一麻烦之事,而她,找不到衡量的准则。
想着想着,脑子里顿时迷迷瞪瞪的。
她于是爬起来,捧着一壶水,不管不顾地灌了一口,又重新爬回床去。
过了一会,伊人又爬了起来,又灌了口水,回到床上。
如此三番五次。
肚子涨得滚圆滚圆的,伊人也懒得起床了,继续躺着挺尸。
她,讨厌麻烦!
为什么贺兰雪只会丢出一个问题,然后不负责任的就这样走掉?
算了,什么都不想了。
伊人猛地拉起被子,蒙头盖脸,努力入睡中。
只是,这样躺了没多一会,她不得不重新坐了起来。
——刚才水喝得太多了,她要去茅房。
古代有一样东西是她深恶痛绝的。
那就是:茅房离得太远,每次要解决问题,总要哼哧哼哧地走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