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鉴明顿了下,说:“你父亲与我女儿已经离婚了。”
“对,你说的对,萧董事长。”林意珊的口气听起来也非常轻松,漫不经心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我是想,和萧董事长合作的话,既然都不是亲戚关系了,本来也就没有任何血缘联系。你家里的老太太因此讨厌我,原来就是这个理由。因此,我说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和董事长谈合作的事情。”
“合作?”
无怪老鳄鱼的口气十分的质疑。合作?凭她,林意珊?她是林家的千金,问题是,林家乐的公司已经破产了,财产基本充公了。不止如此,哪怕林家没有破产,以林家那点资本怎么可能和老鳄鱼谈合作,完全是不同等级量级的两人。
老鳄鱼的语气随之一转,道:“你有什么东西想卖给我吗?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处境。”
理解你,现在走投无路,缺钱了,因此,如果狮子大开口,以你现在这个经济拮据的窘境,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实打实的,多少钱都贱卖。
这话,藏着的含义林意珊怎么能听不出来,眼看老鳄鱼都无耻到,是当场侮辱她和她父亲林家乐。
林意珊冷笑一声,说:“或许外人,都说你萧董事长,设立慈善基金,建医院,造福百姓,是一个多么仁心仁义有公德心和慈善心的生意人。但是,如果你萧董事长,不过是,和萧董事长鄙视的我父亲一样,同样是一丘之貉而已——”
萧鉴明老神在在的:“你说你父亲什么?”
这女儿,不知道自己是在侮辱鄙视自己父亲了吗?
对此,林意珊并不认为自己有口误,道:“别人不知道而已,但是,你我都十分清楚,萧董事长。你指责我父亲,当年拐骗你女儿结婚,心怀不轨,是个可恶的男人,因此,在我父亲出车祸那天,你本可以出手救人,结果却见死不救。”
萧鉴明不语,不予置评她这番话,像是承认,又像是对她说出的真相不屑一提。确实,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为自己女儿出口气,又有何错。
林意珊吸口气继续说:“是,他人不知道你心里怀着的真正的目的,只以为你的父爱你的正义感在散发着非常明亮的光辉。不!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你早知道如此,别人都会这么想你,因此,你实际上,不过是借刀杀人,借他人之手杀了我父亲罢了!”
“撞死林家乐的人不是我。”萧鉴明冷冷地吐出事实。
面对他这话,林意珊疯狂地大笑了两声,说:“萧董事长,事到如今,你以为你干的好事,全天下的人,能不知道吗?纸包不住火。眼看,你和你太太之间的事儿,是,你太太早已过世,留给世人的,似乎是你对你太太一往情深,你们两人感情从来都是在世人面前展示为模范伉俪,可事实上,很快的,不,现在很多人已经知道了,你太太的遗产,并没有全部留给你,萧董事长。”
老鳄鱼的眼睛,眯了下。
林意珊指出:“所以,你让那些人残酷地杀死我父亲,目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因为我父亲,一直在调查你太太的遗产情况,于是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无疑妨碍到了你的名声,甚至,会妨碍到你最后获得你太太的全部遗产。”
对于对方这些指责,这些所谓是有根据的罪状呈列,萧鉴明同样都是不予置评的态度,不打算评论一个字的样子,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借刀杀人杀了林家乐,或是他是不是想私吞自己太太的遗产。
不,这些都不是他想和对方讨论的话题。
老鳄鱼的脑子,始终都是那么的清晰条理。
“你说这些事,似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更和我现在当下需要的,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幻想,不如找警察谈谈,或许他们会建议你到精神科看看。”萧鉴明说。
林意珊差点一口咬碎了牙龈。
“萧董事长,我最重要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呢。”
“你说了这么多,没有一句能打动我,去买你所谓的东西。”
“那都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当一回事!”
萧鉴明默语,似乎在说: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一点都不值得人家看在眼里。
林意珊愤怒的,无法控制情绪地说:“我要你跪在我父亲面前磕头道歉,谢罪!你一定要这么做的,因为只有我,可以告诉你,有关她的事情,有关她的秘密。”
说到重点了,白花蛇。
那条白花蛇究竟什么来历?确实是他眼下需要知道的。
听见对方貌似聆听的态度,林意珊笑了,知道自己势必是要赢了,道:“我是她好多年的同学,这个你不是不知道,而且,我成功抢走了她的男朋友,仅靠这一点,都足以证明我知道了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显然,如果林意珊不说前面那些话还好,一说,反而露了底。最少,在老鳄鱼清晰的耳朵和脑子里,一下子,就完全读出了对方的虚张声势,道:“你确实是需要去精神科看看了。”
“怎么?你不想知道她的秘密吗?你不是四处派人去打听了吗?”
“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握有她的秘密,你早就应该打败她了,而不是被她处处反击,到了如今这个不堪的处境。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像你
有把你看在眼里。像你们这点资质,这点年纪的年轻人,相对于我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但是,你确实比起她,都要差到天差地别的态度。”
“你说什么?”林意珊压根儿没有想到在老鳄鱼面前,老鳄鱼居然也像学校里的老师一样,拿顾暖抽她的脸。
明明,老鳄鱼这不是被顾暖给逼宫了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老鳄鱼的气势,宛如帝王般的胸怀,那肯定是有的,面对任何对手,都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冷静头脑,说,“你和她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你只会说不会做,没有人看见过你做出来的傲人成绩,你只长了张嘴,只让人感觉到你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癞蛤蟆,整天只会叫个不停。你要知道,她面对我,从来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她宛如低调的姿势,实际上才是悄声无息发动攻击的猛兽的本质。她,只做不说。这就是天地之间的截然区别。”
癞蛤蟆和真正鳄鱼的区别。
林意珊恐怕在对面气到脸色都发紫了。
老鳄鱼继续说:“哪怕你有很有价值的消息想要卖给我,让我去你父亲坟前磕头道歉谢罪,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你自己都说了,你恨死我了,认为我才是杀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你永远都不可能在心里面原谅我,我去磕这个头有什么意思?”
“你没有良心,萧鉴明!”
“良心这东西,先问问你自己。”
啪。
萧鉴明挂了电话,恐怕也觉得是足够了,不与对面那个精神病再废话。
但是,确实,对面那个精神病,给他透露了个消息,这条白花蛇,真有些什么世人不知道的秘密。
办公室门口的小李,慌慌张张地走到萧鉴明办公桌前,因为汤叔不在,接电话的工作都是他在做的。
接到萧鉴明的眼神,小李马上低头认罪状。
“以后这个人的电话,全部不用转给我。”
“是,董事长!”
萧鉴明双手交握,对着站在最近的一名长达公司高管,说:“和保险公司那边的崔董,联系上了没有?”
*
章三凤的别墅里
陈家铭带着自己的团队两日两夜在外面奔波。相比之下,轻松获得了洛克同意的吴子聪,闲余时间多了。
他开始在室内走动,像是漫不经心地走到顾暖那儿。
顾暖埋头,手指不停地在计算器,和电脑的键盘之间来回移动,在她桌上摆着,无数的报表。
吴子聪浏览过去一眼,无数复杂的数据,哪怕是他这个学金融的,一看都要头疼的状态。
顾暖却好像对此毫无所觉似的。
因而,吴子聪是回想起那个时候了,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两人一起努力念书的时候。
无论是期中考期末考,或是为了讨好老师教授,努力为教授做的报告。每次,当他面对问题感到迷茫,对着学科上的东西无从下手时,她总是能在旁边帮他出谋划策,甚至帮他做报告,彻夜不眠。
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习惯她这种付出了,等同于看成是理所当然了,看着她那会儿忙碌的身影,他那时只是皱着眉头,想着她身上一成不变的衣服。
衬衫牛子裤,一点女人爱美的魅力都没有。
顾暖齐肩的头发总是扎着马尾,为的是清爽好干活。有时候忙到翻天时,连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了,留长了的,太长的头发,没有办法自己修剪的情况下,顾暖只好把头发,暂时像电视剧里的韩剧大妈一样,高高扎起,仿佛一棵倒葱,一棵白菜。
土到了极点。
现在,一样忙到极致的顾暖,似乎又扎起倒葱头发了。
吴子聪却是眯着眼看着,如今这会儿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是怎么看怎么的可爱。
可爱到让任何一个男人,只想把她捧在心头里给呵护着,小心翼翼地捧着。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那种和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那种第一眼望到她的美好印象,全部重新浮现在了心头上。
吴子聪转过身,走到室内角落的饮水机,用开水壶接了开水,重新煮开,拿了些咖啡豆磨了起来,冲泡起原始的手工咖啡。
过了一阵,他端着这杯咖啡,走到了埋头苦干根本没有时间去留意身边其它事务的顾暖面前,说:“歇一歇吧,我来帮你。”
钟巧慧其实就坐在顾暖旁边。对于这个顾妹妹以前的渣男男友在这里溜达的事儿,她早就察觉到了,似乎有那么一点异常的倾向。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男人还真是够厚脸皮的,趁人家老公不在的时候,像是橡皮糖贴上来了。
哧。
钟巧慧齿间发出一声。
吴子聪像是没有听
见她发出的声音,只是把散发着浓郁芳香的咖啡,推到顾暖眼皮底下。
由于碍着了自己工作的手,顾金融终于发话了,三个字:“不需要。”
真是冷!
吴子聪嘴角的笑容似乎没有因此有半点损耗,宛如非常耐心地说:“也许,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计算这些,我还是可以帮上点小忙的。你知道我也是读金融的。”
顾金融就此依旧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你是读金融,因此对吴董的能力,也算得上是非常了解,没有比其他人更了解的了。吴董确实是,没有这个能力。”
最
最后那句定格的话,无疑是在某人脸上猛抽了巴掌。
钟巧慧想拍手叫好!
想想吧,这才真正地叫做怎么教训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