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收回目光,一边收拾自己手上的东西一边道,“我刚才听你叫郦颜清的名字”
刚才?
程颐之眸色一黯。
刚才,梦境里,他的父母忽然将他和郦颜清隔开,然后起了一层薄雾,郦颜清在薄雾里离他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他一下给吓醒了。
当然,这样的梦境,他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虽然都说梦是相反的,但是,总不是件吉利的兆头。
下了飞机后,乔曼和程颐之告别。
乔曼没有让程颐之送,而是看程颐之走远后随即掏出手机给郦颜清报了平安。
“小清,我觉得你那话我真是说不出口。”她有些抱怨,“程总这么好的人,在飞机上睡个觉都害怕你跑了,我不能这么残忍。”
沉默。
“唉,要说你还是自己说吧。再说昨晚你不都做出选择了吗?其实,要我说,你既然选择身体跟了人家,心也就从了吧”
想着程颐之在飞机上忽然间大声呼喊郦颜清的名字的时候,她都动容,连梦里都对你念念不忘的人,现实里能差了去吗?
这边,郦颜清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看着课间的孩子们在欢快地玩耍,一边看着乔乔扶着小车颤颤站着开始学迈步,一边嘴里还“aa”的叫着。
一阵说不清的痛楚油然升起,郦颜清只觉得喉间酸涩,深吸一口气,她轻轻道,“乔曼,这不是光我和他就能选择的事情”
听着电话那头“咿咿呀呀”的声音,乔曼当然能理解郦颜清这话的意思。
想起那个被不到半岁就被亲生父亲踢出门外的孩子,现在居然欢快地叫着别人“爸爸”,别说郦颜清当妈妈的了,连她这个外人见状也是心生怜悯。
说起来,这个郦颜清的命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