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

原来那些复杂的信仰叠加在一起的时候，会让“半神”的外形看起来恶心到这种地步吗……

虞时吞了口唾沫。

下意识的又往司郁那边靠了靠身子。

目光仍然停留在“半神”的身上，对方扭曲的肢体看起来有些类似于人类。只不过比普通的人类高大了太多，光是从身躯来看，就已经有个三四米的高度了。

但并不是仅此而已。

他身上没有遮蔽的东西，所以胸口密密麻麻的几百个眼珠也清清楚楚的展示在虞时眼前。手脚的数量很多，除了身侧排列的七八对之外，背后和胸口同样有胳膊腿长出来。让那个庞大的身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多出了很多枝干的肉瘤。

脑袋和普通的人类是不一样的。

长长的鬃毛，巨大的嘴巴，锋利的獠牙后面，似乎还带着好几排细细密密的牙齿。

当他张开嘴的时候，那些牙齿上面粘连的鲜血和污迹就会被看的清清楚楚。还有随风飘荡过来的恶臭，让虞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对着胃部狠狠地来了一拳似的，那种恶心的滋味，让他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好好的屏住呼吸，努力的把心里面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又看了看那边的“半神”，发现对方屁股后面，居然还跟着一条长长的、仿佛人类肠子一般血色肉瘤状的大尾巴的时候，虞时终于再也忍不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抬手在太阳穴上用力的按了两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或者说是真的没把那个半神放在眼里。

以至于听着虞时的问题，司郁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的放在半神身上。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对方一眼，然后就回答了虞时的问题。

他说：“目前我也没见过什么其他的神明，我知道的，外形来说，基本都不是人类的审美可以抵达的模样。”

他在认真回答问题。

虞时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神明的外貌都这么具有创意性的话……

他家老公的那个本体……

悄悄地吞了口唾沫，虞时斟酌措辞：“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或许因为他是半神，才长得这么奇怪？”

他这是在努力的帮他老公找补。

没想到司郁自己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虞时的想法。他说：“神明本来就不是依照着人类的审美而存在的，根据司掌的方向不同，神明的样貌，或许只会让人类觉得恐怖或者无法理解。”

虞时嘴角一抽：“那如果是邪神……”

“从你们人类的角度来看，绝对是相当的丑，或者是让你们无法理解的奇怪。”

司郁坚定的给出答案：“如果是邪神的话，承载的是人们各种各样的恶意。你觉得恶意汇聚而出的，会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吗？”

他说着，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

于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跟着解释说道：“当然，如果是邪神类的半神，估计看起来该不会那么恐怖。但如果是真神的话……”

他想了想，用自己的蛇尾轻轻蹭了蹭虞时。

就像是在对虞时做出什么无声的安慰。

他说：“如果遇到了邪神的真神形态，你估计会被吓得站不稳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就算对手是真神，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他说的很认真。

一字一句听起来又是那么的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