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吃不了了。”
走出饭店,夏肆说出自己住的地方,江橘白才发觉他现在租的房子,跟夏肆所住的房子在同一栋楼。
不同的是,夏肆是买的,他是租的。
江橘白跟相熟的人话都很少,更别提他跟夏肆完全不熟。
虽然一路走,但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
反而是抱善抢着抢着说。
夏肆看了她一路,又看了几秒钟江橘白,“你们长得不像。”
“不是亲的,她……”
抱善是她哥从他妈肚子里挖出来的。
时至今日,江橘白回想起徐栾把浑身是血的抱善递给自己的那一幕时,都仍后脊发凉。
“不是亲妹,胜似亲妹。”抱善不悦,拉着江橘白的手,严肃道。
继续朝前走去。
路上要经过一条胡同,前后都是热热闹闹的,他们住的地方光芒耀眼,几乎没有空房。
垃圾桶上蹲着翻食的野猫,听见脚步声,立马就跳到地面窜走了。
江橘白一只手牵着抱善,一只手回着工作群里的消息。
“柚子花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夏肆出声问道。
江橘白一心二用。
“没什么意义,硬要说的话,要不是它,我考不上首都大学。”
“这么厉害?”
江橘白说不清自己对徐栾的感受,反正挺复杂的,感激愧疚恐惧都有,不舍也有。
他总是频繁想起对方,好的,坏的,喜欢的,不喜欢的,主动的,强迫的。
他跟恶鬼不共戴天,可跟徐栾之间又说不清道不明。
那些画面挥之不去,那些感觉也是。
尽管他如今完全摆脱了当年,看似重获新生,残留在他精神上或者肉体上的损害看似愈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被戕害得永远无法变成一个正常人。
恐惧吗?当然。
想念吗?想的。
但再给江橘白一次机会,他大概率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会杀了徐栾,然后用十年来恐惧和怀念。
再对不住,也对得住了。
短短一段路,夏肆从江橘白脸上看见了许多表情,痛苦的、纠结的、害怕的、战栗的、决然的、又遗憾的。
走进楼里电梯,夏肆按了电梯,他手指没收回去,悬空,“你在几楼?”
但他没给江橘白回答的机会,接着说:"去我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