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远,还能听见呼延献的声音:
“……好差的眼光。”
严之雀眯了一下眼睛,这显得他的瞳孔变得很小,竖起来,像是蛇的眼睛。
但这种感觉很快结束,他看向秋珂。
同悲盟内,孤妍一脉的逄从君也来了,冲到人群中间,对着秋珂和殷凝月一指,破口大骂:“怎么哪儿出事都有你们?你俩是灾星么?!”
逄从君和秋珂对了个眼神,遂气沉丹田地骂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秋珂乖顺得像个兔子,一个字都不吭,把殷凝月一推,两人哗啦啦地就走了。
之后,逄从君对严之雀轻轻颔首,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追着两个丫头就走了。
在场其他人这才知道,原来同悲盟内部不和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剩下的不二庄人有些尴尬。
公仪看着第五程,两个小孩儿对视了半晌,第五程终于领悟了她的意思,柔弱地一歪倒,被公仪接了个正正好好。
“啊,我带你去那边休息。”公仪说。
所有人围上来,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就跟着他俩一起溜走了。
褚师钰血压都快上来了,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对严之雀行了个礼:“盟主大人,刚才是有位前辈来相助了,是离恨楼的仇老。”
她指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灵气涌动已经逐渐散去、难寻踪迹,但长剑的痕迹犹在。
离恨楼轩辕剑威名震四海。
就算是个眼瘸的来看,也只能认出其中的轩辕剑痕,跟褚师钰说的不谋而合。
严之雀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
褚师钰不是那种怕人看的,喜怒不形于色,立在那里,跟一朵盛开的水雾白莲一般。
甚至她还主动道:“严盟主,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乃是花蝶教之事。您觉得呢?”
严之雀翘起嘴角:“我也如此。”
褚师钰对他微微福礼,道:“花蝶教为祸天下,铲除它是每个仙盟之人的分内之事。如严盟主有用得着不二庄之时,尽管开口。不过今日我庄内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严之雀礼貌地:“褚庄主,请便。”
褚师钰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不二庄弟子聚众处,小孩儿们正在嘀嘀咕咕地说人坏话。
褚师钰没开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公仪立刻像条小狗似的,将其他人都推开,蹭到她师父身边,摇着尾巴、笑得灿烂:“师父!”
褚师钰淡淡:“无事献殷勤。”
公仪就扭扭捏捏、拉过了第五程,半晌才开口:“师父,咱们能不能……”
褚师钰想都没想:“不能。”
第五程被她拉到人前,已经很不自在了,更别说对上褚师钰如此直白的话。
他垂下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公仪继续撒娇:“师父,他多可怜啊!沧海书院的事他全都不知情!而且他那傻.逼师父还想在人前杀了他,他已经无处可去了!师父,师父,好师父……”
褚师钰不为所动,看着第五程。
那目光没有很重的厌恶和严厉,甚至也提不上恨意和憎恶,只是有些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