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不在,磋磨不在。
他们就像是夜色中看见火光的飞蛾,汇聚起来,朝着无垢楼走去。
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一个鬼修脸朝下趴在那里。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肩颈上有暗淡的红光一闪一闪的,间或会出现一些繁杂至极的赤莲纹,但总是暗淡回去。
他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而在谁也看不见虚空中,有两个人影交杂在一起,你死我活地争斗。
鬼主颐轻描淡写中夹杂着一丝奇异,问道:“为什么还在挣扎?不痛苦么?”
永思闭目不答。
面对这千年老鬼的压迫,他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立刻就会溃不成军。
但是……他还有事要做。
他还有必须要拯救的人。
鬼主颐显然占了极大的上风,语气淡定而嘲讽:“哈,你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还敢用黄泉清气召唤我?与虎谋皮,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啊。吞噬我的力量?你还挺有胆子的。”
永思的牙关咬得死紧。
极度的痛苦充斥着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在他的每一根血管中,让人每一秒都会生出一种“死亡未必不是解脱”的想法。
鬼主颐欣赏着他的痛苦和挣扎。
但在这可怖的压迫之中,面对每一秒涌上来的煎熬,永思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念,硬生生撑着他的脊骨和神魂。
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输。
没有能把易流带走。
易流还落在那些人手中。
他不能死。不能输。不能死。不能输。
鬼主颐的表情微微改变。
不为人知的煎熬折磨着他的心神
鱼影琼扇柄。
那个少年口中的“故友”。
他要找到那个人。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两个人都有世间最坚定的信念,他们针锋相对,永不退缩。
漫长的争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那角落里的鬼修忽然抽搐了一下。
没有人注意到这具“尸体”。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动作自然地扯了破烂的衣服盖住自己肩颈上的暗淡红光,随即擦了擦脸,拍了拍灰,神情自若地走远了。
另一边。
顾千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叹息:“哎,可惜霜雪明没弄回来。”
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