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姓仇的‘天命’未开。”他的表情微变,称呼上也显现出了明显的好恶,似与离恨楼主有就仇未报,“怎么不死那。”
但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合上书页。
那些字忽然如活过来了一般,变成连续的长链条,围绕在他身边,白光如一粒粒萤火,又逐渐归于一页一页的草书。
随着他拂袖的动作,草书化成流星迅速消失在了身后的尽头,划过夜色,流下长长的星夜痕迹。
男人起身,伸了个张牙舞爪的懒腰。
他的目光定在无上榜的第七位,又逐个往上去看,一直看到高悬榜首的“明霞照剑霜”,继而偏头笑了一下。
“弓背霞明照剑霜,秋风走马出咸阳。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令狐良剑啊,你这个位置坐得安心么?”
当然,伫立的黑色天碑不会回答他。
男人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
风声潇潇,白雪卷地。
他一个人静默地站在这里,看了无上榜许久、许久。
然后忽然脊背一松,整个人脱离了那种紧绷到极致的状态,深吸一口气,闭眼复又睁开,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
那副温和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甚至比刚刚更加无懈可击。
“我的情敌们……都很厉害呢。”
他缓缓说。
宽阔大路,一辆朴素的马车上。
顾千秋又不确定地摸了一下郁阳泽的脉搏,确认还跳得很稳健,就第不知道多少次将他的胳膊塞回厚厚的毛毯里。
一抬头,正对上老铁的死亡凝视。
静默了大概三秒钟。
顾千秋先声夺人:“我就这一个独苗!不小心养死了怎么办?”
仇元琛却根本呢没关注到这个,而是用谴责的语气缓缓开口:“所以是你渣了他对吧?”
顾千秋:“?”
仇元琛激动:“要么就是你睡了他亲娘。不然他一个出家人,能用净琉璃灭世火烧你?!”
顾千秋:“……”
仇元琛真的是无语又震惊:“你连和尚都能搞?!……他们四大皆空,我无情问道,你、你怎么没来搞我?!”
顾千秋木着一张脸,说:“你想让我搞你?”
仇元琛恨不得给他一下子:“放你娘的屁!我这是用于表达我震惊的心情!你连在世活佛都搞了,你、你……你可真不愧是你啊。”
顾千秋徒劳地:“别搞来搞去的,多不文雅啊。你听我解释。”
仇元琛一摆手,示意他免了。
现在最主要的已经不是谁搞过谁的问题了。
而是那狗日的一出场,就把他们争了一晚上的黄泉清气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