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这个……“高危份子”不亲自看守,随便丢给其他人也不现实。
所以他左想右想,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先收留他一晚上。
第二日,是杀掉是赶走,再定夺吧。
顾千秋看他并不反应,非常自来熟地一掀衣裙,上山去也。
郁阳泽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簇起了眉。
似乎在这条路上,他见过这样的背影。
然后,他就看见这人猛的回头,笑嘻嘻地说:“找件衣服给我。郁少侠,你也不想别人看到了,说你在惊虹山私藏合欢宗的妖女吧?”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睛,复又脚步轻快地上山去了。
郁阳泽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熟悉感瞬间烟消云散。
现在不光不怀念了,还生出一点杀心了呢。
当夜,顾千秋没有再折腾。
郁阳泽不让他进屋,他也不介意,悲问亭中三张凳子一拼,将天当被盖了。
一躺下去,顾千秋瞬间不省人事。
他累得根本不知道究竟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郁阳泽找了件自己的衣服送过来,远远就看见这人睡着了。
他沐浴在月色下,身上的肮脏变得斑驳,脸上干净的地方却愈发莹润,像是暖玉一样,少了些平时的“贱”,安静下来之后,他的脆弱和灵动都一览无遗。
郁阳泽没有见过,但他觉得熟悉。
这种熟悉让他很是心悸。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轻轻将衣服放在桌上。
最后遥遥送了股灵力去试探顾千秋的脉搏。
他不懂医术,但是修道途中的灵力和经脉问题还是如数家珍。
郁阳泽顿时更奇怪了。
因为顾千秋此时脉搏又混乱不已,若不是亲眼看见他的睡颜,几乎要认为这是个正在走火入魔的人了。
郁阳泽百思不解,在月色下站了一会儿,最终回去了。
等第二日晨起,郁阳泽在悲问亭没有见到顾千秋。
他蹙眉,看见桌上留下的一张小纸条。
【尹旌邀我去看花田,夕阳落时便归,勿念。】
【对了,衣服很合适。尹旌一看到我,下巴都掉下来了,还是我帮他推回去的。】
【还有,烦请准备些吃食,我发现我没辟谷。】
(上面这条划掉了)
【我还是在‘洗尘’混完饭再回来吧,可能会晚些。我识路了,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郁阳泽静静看完,静静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