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观察情况,柳倾略显无聊,敞了车窗用水流凝了根冰柱挥舞,花迟余光瞥见,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冻的鲜花来。
北方冬季一片白,屋外是半点绿意都没有的,就连松柏也都是苍然的灰绿。
花迟以前有时会买上一捧鲜切花,把花枝拆开冻在屋外,再浇上冷水。鲜花很快被冻住,等到花瓣冻硬,再多淋些水让花瓣上形成一层冰膜,这样能让鲜花维持原样很久很久。
简单点说,就是速冻鲜花。
眼前大罂粟的质感,就很像是被冻了。
“嗯,你们觉得它有没有可能是死了?”花迟斟酌着问。
去年冬天他和沈最先离开A市,顾宇他们走得晚,对罂粟花的状态更有了解。顾宇探个头出来,声音被风吹得飘渺,“去年就是这死样,但是今年开春还是活了。”
末世前,罂粟在A市只能存活一年,脆弱的根茎无法保证其渡过寒冬,或许在其他温暖的地方它能生长更多年。
花迟回想着幼时对罂粟的记忆,确认这东西在冬天活不了,那么即便是变异了,气温对其应该也会造成影响。
“我觉得,现在是毁了它的最好机会。”花迟面向沈。
“老大!城墙上好像有人。”顾宇忽然开口,几个人立刻向城墙看去。
破败的城墙上还残留着浓郁的褐色,墙角上密布的抓挠痕迹记录着它曾经阻挡过的丧尸,几个身影正在接近城墙之上的罂粟花,当火焰燃起的那一刹那,花迟变了脸色,沈迅速抬手捂住自己和花迟的鼻子,顾宇愣愣骂了声“艹”。
众人动作麻利滚回车上。
“不是,有病吧他们,那玩意能直接烧吗?”花迟检查车窗是否紧闭,沈启动车辆往后退。
城墙之上燃起浓烟,那群不知敌友的家伙们肉眼可见开始癫狂。
花迟眼神没异能者们好,还在忧心忡忡往上望。沈冷着脸看城墙上多出的一只大猫和他身旁几个跳舞的人,慢慢皱起眉头。
浓烟翻滚片刻渐渐消散,巨大的罂粟花仍旧屹立在那,仅肥厚的叶片上多些焦黑痕迹。
柳倾慢慢打开车窗嗅闻,眼神迷蒙片刻后变清醒,他晃晃脑袋,下车。
“别让迟迟下来,这味儿他受不了。”他把花迟的向外探的脑袋推回车里,转头对沈交代。
花迟贴近车门,众人的交谈声透进来。
“直接放火烧,那伙家伙有胆子。”这是柳倾在嘲讽。
顾宇看得细,提出自己的观点,“但是大家现在的目的可能一样,都是要毁了罂粟花。”他回头仔细看看,肯定道:“就是不知他们的来历,肯定不是咱们基地的。”
“痛啊痛啊的,你听哪个北边的这么说,别的不好说,那个小白猫肯定是南方人。”
“那你还不让人家到处转转了?我还南方人呢。”顾宇的娃娃脸上写满反对。
柳倾一拍脑袋,“我靠,你居然不是A市人!嗯……”他上下扫视顾宇,欲言又止。
顾宇被他瞧的发毛,躲到他老大身边去。
沈还在盯着城墙,抬手定住顾宇避免这人贴上来。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他总觉得那几个人的特征有些熟悉。
顾宇不放心,“啊?老大我跟你去吧。”
沈摇摇头,一打五和二打五在人数上差别不大,他自己一个人还更好跑。
花迟在车里听得真切,哈气在车窗上凝出一片白。他伸出手指,重重写着注意安全。沈也学他,画了个小小的心出来。
柳倾在一旁大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