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嘉鸣年纪最小沉不住气,顿了顿后,他也仿佛坐立难安,正了正身姿,忍不住代替辩解,“哥,你要是没有前任,这一条大冒险内容就作废了,咱们重新抽……”
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就让苏星禹的双眼深深无力地闭上了,喉头仿佛被掐死一般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是沉默多久,晟嘉鸣从中咂摸出不对进来,他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看起来仿佛受伤的青春大男孩,“哥……你还真有”
祁骁简直是听不下去,抓起个果篮当中的苹果,就狠狠塞进他嘴里,汗颜又尴尬地叹息道,“你可真是个大宝贝,到底是敌军还是友军啊?”
苏星禹一直伸手遮挡住自己半张脸,不肯将自己的神情暴露在镜头之下,时间一长,他可能自己都尴尬习惯了,在这时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直接伸手拿起盲盒酒杯,颔首正色道,“抱歉,我做不到。”
看他如此坦然地选择认输受罚,场上大家还都跟着怔愣了一瞬,显然是对他这副挣扎都不挣扎的反应有些意外。
熟料下一秒钟,只见苏星禹端着酒杯,先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格外认真,“我前任他……死了。”
“……”场上顿时陷入一片鸦雀无声当中。
而苏星禹则以一副坚定悲壮模样,仰头将手中这整整一杯酒给闷干了。
场上尴尬气氛浓重蔓延,甚至连黎棠都没想到剧情竟然还能有这个走向,他跟着干笑了两声,重新招呼道,“哈哈……继续继续。”
大家都恨不得直接把这一块儿给跳过,七手八脚地重新将叠叠乐高塔给堆了起来。
而从刚刚开始,宸就神色黑沉隐晦,一言不发。
他手头十分稳健、不疾不徐地从叠叠乐高塔上抽取积木,他和裴时深就如同这个游戏的两位强大王者。
然而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天不遂人愿,就在高塔即将被抽取干净的时候,所剩不多的积木竟轰然在他面前倒塌。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低气压这会儿都快爆棚了。
黎棠干笑了两声,拿起两沓卡牌例行询问,“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宸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大冒险。”
黎棠于是动手洗牌,替他从中抽取了一张,然而当看清卡牌内容的时候,他脸上不由得露出意外神色,“请给你的前任拨打一个电话,说‘我想你了’……怎么是同一张?”
他举着这张卡牌,眨了眨眼,“你们刚刚都看到了,我可是洗牌洗了好几次……”
那就纯粹是天意弄人。
苏星禹再度尴尬到头皮发麻,将脑袋转到一边,几乎就要埋进自己胸口。他脸色闷闷涨红,眼神隐晦闪烁,“……”
餐桌上也陷入寂静,只因为宸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好似活阎王,一般人没有敢拿他打趣的。
听清楚大冒险内容后,他嘴角微微上移了两度,声音很冷却清晰,“是么?要给前任打电话?”
乍一从他口中听见“前任”两个字,苏星禹就好像是当众点名,浑身上下过电似的狠狠一颤,心中胆颤又害怕,只能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黎棠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了片刻,最后哈哈尬笑了两声,刚准备打个圆场。
而这个时候就听宸低沉开口,“我前任倒是还活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用古井不波的眼神淡淡瞥向了苏星禹,沉声开口道,“就是总对外说我死了。”
“……”场上陷入一片寂静,大家露出意外神情,就好像听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爆料。
但是岂料就在下一秒钟,宸稳如泰山一般伸手拿起了盲盒酒杯,举杯对着众人颔首示意,“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然后他就仰起头来,一口一口斯文优雅地将杯中酒液喝干,修长脖颈上的喉结上下缓慢滚动,透出一股漫不经心的张力。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话假话……
可在场的大多都并非是什么愚钝之辈,陆途呈现出双腿交叠的优雅坐姿,宽厚脊背向后依靠,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自己下颌,嘴角在这时微妙勾起,显得眸光格外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