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柏文宴对这类行业并不感兴趣。

怎么说呢。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立足在高山之颠,成为所有人抬头仰望的角色,而不是需要卑躬屈膝伺候人的服务者。

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唐淳的起居,他发现自己好像逐渐习惯了被唐淳呼来喝去,甚至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

……太奇怪了。

有种令他厌恶却又忍不住上瘾的怪异感。

柏文宴想不通,又不愿意去想通,就好比当下,他脑子里只有帮唐淳按摩的想法。

他的力道很好,又知道哪些穴位最敏感刺激,所以只按了几下,唐淳就忍不住无意识地把脚往回缩了缩。

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柏文宴抓回原位。

“别乱动。”

他说。

语气就像在哄小孩。

但握住足底想要控制唐淳不乱动的手却完全不像对待小孩那样温柔,更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或是小狗想要吸引不够宠爱他的主人注意,而故意为之。

不过即便柏文宴刻意用了点力,唐淳也全程没再醒过来过。

估计是真的累坏了。

忙碌了一晚上,结果被舒舒服服伺候的当事人一句表示都没有,柏师傅气得想揍人。

然后咬牙切齿地,给这个人盖上了被子。

……

简直矛盾体本体。

到了周六这天。

唐淳一早和柏文宴打好了招呼,说他要去参加《全民追击》节目组的聚餐。

柏文宴黑着个脸“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晾衣服。

边晾边提出他的疑惑,“家里不是有烘干机吗?为什么非要让我甩干了拎到阳台上来晒?”

“今天太阳好。”唐淳靠在墙边,懒洋洋解释道:“晒过的衣服比烘干的好闻。”

他已经忘记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了。

总之一直记得。

柏文宴挂好一件衣服回头,正巧看见唐淳整个人都被阳光覆盖着,他穿着简单纯白的睡衣,此时此刻漂亮得就像天神下凡。

难得见他有这么正派的时候。

柏文宴颇有兴致正要开口,又听唐淳说了句:

“虽然听起来有些惊悚,但我确实觉得那些所谓被晒干了的细小虫子的尸体真的挺好闻的。”

柏文宴:“……”

他收回刚才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