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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处回到江月白所住的院子是一条长而僻静的小道。
四周草木葳蕤。
江月白回途时与来时有些不同,但那都是一些极其细微的细节。
比方说发梢沾了点灰尘、领口的褶皱多了几层、颈侧有几道指印、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弯处有些红痕......
穆离渊对江月白身体各处的细节非常敏感。
每看一眼都像针扎。
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江月白身后。
不仅牙疼嗓子也疼,什么话都不想说。
沉默地走了许久,江月白忽然放缓了步子。
穆离渊抬起头,正看到江月白回过身。
“饿不饿。”江月白问。
很随意且简短的一句。
但越简短,就越显得这句问话有种别样的亲昵。
穆离渊的牙痛嗓子痛胸口痛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心口一点暖暖软软的东西。
“一大桌的饭菜,一口都没吃,”江月白很自然地走到他身侧,瞧着他的脸,轻声问,“生谁的气呢。”
穆离渊被江月白靠近的动作弄得不敢呼吸了。
也许是刚才为景驰疗伤费了些力气,江月白的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穆离渊而言是致命的。
能轻而易举唤起他某种肮脏不堪的回忆。
他吞咽着喉结。
曾经疯癫放纵的长夜里,他会从正面从背面吻江月白各个地方的汗水,数不清的汗滴顺着颈线肩颈流,勾勒出江月白的身体线条,浸湿的、颤抖的、勾人心魄的......
他再也体会不到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穆离渊不敢和江月白对视。
只是什么,他突然想不出理由了。
唯一的一个合理理由他还不敢说。
“只是牙疼?”
江月白替他说了。
穆离渊抬起眼睫,又立刻垂下。
他总觉得在江月白面前时自己像个幼稚的透明人,什么心思都能被一眼看穿这样的感觉让他很羞愧,莫名地想要认错。
虽然此刻他好像并没有犯什么错。
“不疼了......”穆离渊磕磕绊绊说,“现在......已经好了......”
穆离渊对江月白突然的关心感到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