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想着照顾好主人。

不该想着玷污主人。

穆离渊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地移动自己发麻发软的手脚,缓缓走到了江月白身后。

在浴盆边屈膝俯身。

江月白身上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几根沾水的发丝蜿蜒缠绕,贴在江月白后颈。

穆离渊吞咽着喉结,颤巍巍地伸手帮江月白梳顺了散乱的长发。

触碰到江月白时,他眼睛和身体都酸酸的。

漫长年岁的分别让这一刻的触碰显得格外美好缱绻,又格外悲伤。

他指腹轻碰江月白皮肤的时候,心尖酸酸涩涩的疼。不知道自己没能陪在江月白身边的那些年月里,都是哪些人在这样触碰他的心上人。

应该有很多,数都数不清。

江月白连他这样萍水相逢的人都能允许留在身边做小跟班,毫无遮拦地坦诚相待,更何况那些本就心怀渴求一往情深的爱慕者们呢。

穆离渊拿起旁边放着的巾帕,小心翼翼地替江月白擦手上的血。

江月白的手很好看,修长的骨骼线条在皮肤下起伏,每一寸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单薄的皮肤是初春覆在花枝的薄雪,指尖的一点血色是从雪里开出的小花。

穆离渊捧着江月白的手,其实很不想去擦水和血,很想就这样低头吻一吻,把江月白身上沾到的肮脏都舔干净。

他已经在想象里做着这件事了。

江月白忽然把手收回去了。

穆离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好久了。

但江月白似乎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矮架。

穆离渊赶忙拿过旁边装着浴膏与草药的小罐子。

然而因为掌心出汗打滑,怎么都打不开。

他有些窘迫,又有些着急。

猛地一用力

盖子直接碎了,一整罐全洒进了水里。

绯红的粉末与干枯的花瓣瞬间铺满了水面!

将水里的人完全淹没了。

一直没有看他的江月白此刻终于缓缓转过头。

抬起眼睫瞧着他。

即便水意氤氲,眸色还是冷的。

穆离渊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敢说话。

“早知道小草是这种笨手笨脚的,”江月白轻声说,“当初就不要了。”

最后这句话让穆离渊感到慌张。

“我......”他很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笨手笨脚,还是有可取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