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能再好了,”却听哨兵以低沉磁性的嗓音,呢语似地在他耳边答道,还舔了舔他的耳垂,“夫君,你还想再试试么?”
肖少华面泛薄红,轻声呵斥:“不许诱惑我。”
赵明轩任他的手在自己腰侧逡巡,没有说出那句“是你在诱惑我”,只留五指按摩得肖少华头皮发麻之际,俯首慢慢吻上对方嘴角,“这叫闺房之乐……还有,”顿了顿,他对上对方的目光,眼神恢复清明,“你的秘书已经抵达这边停车场了,再过六七分钟,就能敲响我们的房门。”
“咚咚!”
门开的一瞬间,吴靖峰还以为他找错了房间。
肖少华和平常太不一样了。
不是没见过上司衣冠不整的时候,那是他们连轴赶三周进度,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开会做实验,等到提交报告,男的胡子拉渣,女的面色虚浮,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想倒头就睡,谁还管衣冠整不整?
无论如何不是头发滴着水,穿着浴袍敞着前襟,露出了遍布吻痕的一片胸膛,可怜吴哨兵单身到了而立年,向导的小手还没摸上几把,眼睛都不知道该往搁,平生第一次有夺门而逃的冲动。
偏偏当事人丝毫不以为意,大大方方让开了路,道:“进来。”
“……这是高教授昨天整理的资料,还有他的一些发现。”
吴靖峰忐忑步入,打开公文包,先将一沓文件递了过去,“谈助理对此有些不同意见,刚好我要过来,他们就让我都带过来了。其它的一些视频数据分析,他们也都发到了云端,请您查看。”
“好,知道了。”肖少华接过,坐到床上,戴上眼镜,开始一页页地翻看。
赵明轩挨着他身旁给他用大毛巾擦头发,也是刚刚洗漱完毕,一身睡袍的随性模样。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沐浴后的香气,这两人做过什么简直昭然若揭……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吴靖峰努力提醒自己,挪开目光,去看房间里其它的摆设,窗那边有两把椅子,但吴靖峰也没敢去坐,因为离床太近了……只听赵明轩问,“机票订了么?”
吴靖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问的他,“已经订好了,主任让订的明天的机票,年前有个项目,上边儿要来人检查,”说完了又想到,“需要帮您也订同一班吗?”
赵明轩想了想,“不用了,我晚两天走。”看向肖少华,“叶天宸这里,还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既然对了话,就免不了有所对视,好巧不巧的,吴靖峰便看到了一条眼熟的纤细精神体从肖少华颈后流出,不注意会以为是一道淌落的水痕,经过了锁骨、胸腹,没入了对方前襟。
吴靖峰越发站立难安,“主任……”他不由出声,“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肖少华专注着看报告,头也未抬,“回避什么?”
赵明轩停下了动作,“来了。”
“什么?”
肖少华看他,赵明轩示意吴靖峰去开门。后者走到门口总算听见了响动,结果手才按下门把,就有一人风风火火闯进来,是赵明轩的勤务员张涛,见了他们便大叫:“大校不好了!”
赵明轩冷冷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涛旋即立正,敬礼,勉强平复呼吸:“报告长官,事态紧急,请你们立刻打开电视看新闻。”
界域感知中,电视、手机、报纸、车载电台等电子产品所接收的信息由于并不在监察员们关注的第一梯队,往往会被忽略,赵明轩闻言便找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对准墙上的电视摁了一下。
“哪个频道?”设备启动的间隙,赵明轩发问,而他话音方落,这台老式电视机连全息投影的边儿都没出,便“呲”地闪现出了一幅画面
“……经由我们‘群体’讨论,亦是出于我上上任的意愿,我们愿意给你们,所有未能觉醒或业已失感的人类们,一次重新抉择命运的机会。”
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玄黑袍服的青年男子,短发,容貌平实,约占了四分之三镜头,像是从一档访谈节目截取的片段,又像做着直播,面带微笑,正面注视着他们,侃侃而谈:
“如果你们接受,我们将在七个恒星日内释放全部力量,来帮助所有无异能者们,与我们‘群体’完成意识上的连接……”
已有人认出他来,曾在天元门云真阁讲坛见闻的一切,仿佛瞬间炸开在黑暗哨兵的脑海:“……是他……”
“……付……昱凌。”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此人,肖少华心头百感交集,盯着电视,面若冰寒,慢慢念出了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而电视上的人仍在继续:“那之后,我们与你们,将从此共享一个‘大脑’,再也不分你我。”
赵明轩一把抓住他的勤务员,“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张涛也是刚发现端倪就一路狂奔跑来,气才喘匀,被这般一逼问,险些舌头打结,“长、长官……我不知道!但现在外面所有的频道都是这个人在讲话!”说着他忙用遥控器换了台,“您看!”又连换几台,一模一样的人脸,一模一样的画面,“您看,全是!”
“主任,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