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认识了麦汀汀,小美人的疗愈力应当也算精神力的一种,只不过那些仅局限于他本人的感知,是不能把其他人也拉进构建出的独立空间的。

很明显,阿嬷或者阿木可以。

丧尸青年呆呆地空气中流动的荆棘。

如果他没猜错,小美人应当是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那……

他的视线转移到屋主身上,第一次来看还躁动不安的秦加此刻面容竟然很是舒展,像是终年噩梦缠身,总算做了一次好梦。

一直醒不过来的秦加,究竟是梦魇,还是中毒,还是……人为的囚禁?

他们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又有哪一个人可信?

昆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过去的十年中过着沈砚心说什么他就去做什么的单线生活,尽职尽责跑腿办事就行了,根本不用主动考量什么。

此刻只是稍微分析一下复杂的情况,他头都大了。

晶莹泡泡里的小幼崽不再趴在麦汀汀身上,而是依偎在他怀里。

“么……”

幼崽的小尾巴缠着少年的胳膊,小手摸摸他的脸颊,脑袋蹭脑袋。

他做了许多平日里叫两脚兽起床的办法,可这一次再怎么用力推搡,还是获得不了任何回应。

妈妈,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理崽崽?

是谁带走了妈妈,还是妈妈要抛弃崽崽?

不能,不能离开妈妈

恐惧吞没了幼小的孩子,他把自己蜷成逗号,紧紧闭上眼。

忽然,有什么掉落在他脸上。

小人鱼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一朵花。

麦汀汀原本穿着的那件粉色兔耳朵斗篷,早就在被强行召唤出来的荆棘的撕扯中坏得彻底,之所以如今没有完全赤着,全拜漫山遍野的小蓝花所赐。

它们簇拥着主人,乖巧依偎在他身边,成为他最后那道美丽、无用且不堪一击的屏障。

崽崽的难过被转移了注意力,想爬起来看看。

没想到一动,小花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鼻尖上。

花瓣触感痒酥酥的。

崽崽皱了皱小鼻头,啊啊啊嚏!

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奶嘴飘到一旁,崽崽用两颗新生的小牙牙好奇地咬住花瓣。

嚼一嚼,软软的,还有一点甜,像棉棉糖。

很好吃,崽崽的眼睛亮了亮,吃下了一整朵小蓝花。

虽然崽崽还没怎么长牙,但人鱼幼崽的身体构造毕竟不同于人类幼崽,麦汀汀的小花和普通土壤里生长的植物也不同,吃下去也不会消化不了。

正在崽崽捧起又一朵飘落的小蓝花、小口小口咬了一下时,两种相似又不同的清甜味道一起闯入他的味觉记忆。

第一种是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