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哭道:“骗人!阿咩连脑袋都没有,怎么会咬你们的动物!”

阿……阿咩?

男孩讲的并不是胡苏姆方言,而是北极星的标准语,麦汀汀能听懂。

他低头看着跪在旁边的无头动物,身上的毛蜷曲,血污粘成一绺一绺的,依稀能看出下面的底色,是白的。

结合名字,这个没有脑袋的阿咩,难道曾经是羊吗?

昆特觉得小孩说得有道理:“没头,怎么咬呢?它身上……”他绕着小孩和阿咩转了一圈,“也没长别的嘴啊?”

这句话不是胡搅蛮缠,毕竟在这个被病毒重新构架的世界中,哪儿多长个器官都不足为奇。

居民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哪儿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亲眼看着了,就是它咬死的!”

连证据都拿不出来,这才是胡搅蛮缠。不过昆特不敢说出来。

在青年看来,他们同小孩压根不认识,倒也没必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在尚未同意接纳他们的胡苏姆小镇中,自身都难保,更别提帮别人了。

还是及时抽身

麦汀汀忽然垂下手,动作轻柔地摁住男孩的肩膀,将他拽起来靠在自己腿边,然后坚定地看向那群人:“把他……交给我吧。”

……怎么突然这么大胆了?

昆特心里一惊,条件反射看向他的小腿处。

果然,花儿们都是开着的。

少年在不使用能力的时候,花朵们跟着异能一同休眠,合拢花苞小憩。

当他需要对他人他物进行疗愈时,它们则会被唤醒。

昆特很快就摸清了规律,通过观察花朵的状态来确定麦汀汀的。

眼下,他一定是在“发功”。

那边怒气冲天的几人神情冷却了些许,上下打量一番开口的麦汀汀。

十七八岁,在还是人类时正是长身体的青春期,荷尔蒙的过量分泌会使皮肤变差,他细腻温润如同最上好的玉。

斗篷下面露出来的双腿又白又细,手腕更是盈盈一握,弱不禁风。

望着他们的眼睛圆而蓝,雾蒙蒙的,像是含着泪。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评论,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就是这么看起来娇娇气气的少年,却主动提出了条件。

甚至没有东西可以置换,直接冲他们要人。

领头的那个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也许没人能对着柔柔弱弱的小美人发火;嗓音掺上另一层意味:“怎么,你要用自己来交换吗?也……不是不行。”

随从的丧尸们哈哈大笑起来。

昆特皱着眉翻译了前半句,严阵以待攥住拳,若那些家伙谁敢出言不逊,他就……

没想到麦汀汀并不怵,声音软软地回答:“我会,管住他的。这样,你们的……动物,也不会被再伤害。”

别说大人们惊讶于这种笃定,连小孩本人都扬起脸。

麦汀汀握住小小丧尸乌漆嘛黑的小手,捏了捏,似乎让对方放心交给自己。

小孩往他身旁靠了靠,没说话。

被那对血窟窿盯着其实是很人的,成年丧尸们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有谁低声提到了“镇长”“秦加”“疯婆子”,接着,同意了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