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时雀才是没怎么喝过酒的人，可最后醉的却是律师。

时雀背着律师回家，律师抱着时雀的脖子，哭了一路。一边念叨着让时隼放心，自己会好好保护弟弟的。一边醉话连篇的畅想未来，说时雀会成为最厉害的人。

律师第二天酒醒的时候，依稀记得时雀最后和他说，“选择进历史民俗研究所实习，的确是因为时隼的期待，但也因为你。”

“你不是也希望我去吗？”

当时，律师觉得自己可能是醉得过分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可如今，站在飞机应急门前，看着拼命来救自己的时雀，律师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没有听错。

虽然时雀和他之间都是直呼其名，但是对于时雀来说，律师这两个字的重量，和兄长是一样的。

律师垂落的手握住时雀的。

他能够感受到，时雀掌心里，那枚衬衫夹正在被白色的火焰渐渐燃烧殆尽。而时雀藏着的净化作用的诗篇，也终于到了尾声。

律师不知道时雀能不能听见，但还是安慰他，“雀雀，别担心，我没事儿。”

时雀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律师听见他说，“嗯，我知道。”

“但我还是会让他付出代价。”！

第411章 逆转的门

时雀这样轻描淡写,却又理所应当的一句话，让律师瞬间回忆起了五年前，时雀重伤的那天。那天他和时雀承诺,“我会让那个伤害你的人来和你道歉。”

那时候的律师,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的拉着时雀,想让他从极度的悲伤和被压抑的自毁情绪中走出来。虔诚的希望着时雀能够长成很好地大人。

而五年后的现在，终于长大的时雀,也能强悍到足以有底气说出为自己撑腰的话来。律师低着头，本来是想笑,可最后却红着眼睛哭了出来。

其实律师也有一个秘密,就是他一直到现在，其实都不太适应出外勤的生活。走在无人区里，他还是会害怕突然出现的声音,莫名触发的规则，还有面对危机时,哪怕害怕鲜血，也要先一步杀死敌人的狠戾。

而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从容不迫和冷静自持,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因为六年前,观麟回去帝都,时隼走了，总所他们孤立无援,律师在接到时隼最后一个电话，赶去看时雀的时候，抱着时雀大哭了一场。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胆小的资格，因为他的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依靠了。而他的怀里，还有一个需要被保护的时雀。

可现在,律师仿佛觉得自己又有了可以哭泣还有害怕的权利。

“哎，我真是个没用的哥哥啊！”律师这么小声念叨着，眼泪却一滴滴的落下来，正好落在时雀悬在他腹部前面抓着他衬衫手上。

律师看到时雀的手往上抬了抬，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和五年前一样对他说，“别哭，以后我护着你呢！”

律师点头，“那就别放过他。”

时雀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再次轻轻推了律师一下，把他推到飞机更里面的地方。

观宴正好把他接住，律师从他怀里站起来，依旧是一副严谨冷静的模样，仿佛这一场惊心动魄不过是他人生中再平常不已的经历。

观宴下意识问他：“你真的不害怕吗？”

律师想了想，“害怕的。”

但很快，他又笑了，“但雀雀长大了，他会保护我的。”

而与此同时，北所航空那边，路夜行的唱诗也同样到了尾声。

二十六名工作人员看着自己身上污染物燃烧殆尽的那一刻，纷纷露出了惊喜的惊呼。

半空中，路夜行的样子和他的歌声一起，渐渐消失在天边的云里，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真切的变化，恐怕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路夜行真的来过。

“神明庇佑。”这一刻，不管是不是神明的信徒，他们都是在用最诚挚的感情像路夜行祷告。

观麟看着路夜行离开，打开手机给时雀发了条信息，告诉时雀这边没事儿了。

给他回复的却是拜金小丑：“六亿三千万让我和你说，不用担心，律师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