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初糖动了动,死鱼一般的身躯,缓缓坐了起来。

她要做点什么。

至少,去墓园看看……

买一束花什么的?

买什么花呢?看不见……

那是自出事以来,初糖第一次主动联系朋友们。

她,想要试着,出门。

从墓园回来后。

她接受了朋友们的建议,养了一只导盲犬,请了一个保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只有她知道,并不。

她依然,没有什么自理能力。

有一次,保姆生病了,临时请了假。

狗狗也好像病了。

她试着一个人出门买点东西,询问路人的帮助。

努力的听着其它人的脚步声,跟着他们一起,穿过马路。

却被突然开来的骑车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喇叭声近在咫尺。

她险些尿了。

后来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记得,

保姆第二天就回来了,还带导盲犬去了宠物医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她很抗拒出门,

保姆也不勉强她,只是每天带着导盲犬出去遛一遛。

但初糖却莫名的,感觉奇怪。

半夜里有时候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保姆说的话有时候也很奇怪。

因为怕狗狗绊到她,她也几乎没怎么碰到过导盲犬。

世界好像越来越孤寂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耳朵似乎在一点点的好起来。

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直到某一天,

她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很小,像是乘着风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