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飘儿来我怀中吧,我抱着飘儿睡得安稳些。”
林飘再次妥协,钻进沈鸿怀里,把那层薄得不能再薄的被子蹬到了床尾,想要扯开衣襟好降低热度,但又想到这冰丝触手生凉,肌肤挨着肌肤反而更热。
林飘躺在沈鸿怀里,也算是尝到了爱情的苦,半夜热得睡不着,偷偷从他怀里挣了出来,解开了里衣扯着两边衣襟扇风。
林飘有点生气,为什么沈鸿不觉得热?
为什么他冬天不觉得冷?夏天不觉得热?这不公平,这根本不公平!
林飘想在沈鸿身上捶一下,但想着他已经睡着了,将他打醒未免缺德,突然惊醒对心脏也不好,便深呼吸了两下,将燥热排了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挪到一侧,自己一个人睡着。
林飘打算先散散热,等过一会凉快了便再将里衣穿整齐,天色已晚,等到林飘觉得温度比较舒服的时候,人已经昏昏沉沉的记不起事了。
天蒙蒙亮,沈鸿起身,撩开床帘,向两边挂好,他知道昨夜林飘嫌热自己又睡一旁去了,撩好帘子回头一看,神色微动。
林飘衣襟大敞,里衣系带解开,睡得下滑,几乎只是勉强挂在手肘上,白玉一般的身体舒展着,躺在柔软微皱的冰丝里衣上。
沈鸿站在床边,静默仔细的看了片刻,撑在床旁俯身过去,在他额角轻吻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为整理好里衣,仔细的系上系带。
沈鸿看着林飘静谧的睡颜,随即去了隔壁房间洗漱整理,准备出门。
林飘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衣衫整齐,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穿没穿,想着可能是当时太困了,顺手系上了也没什么印象,便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吃过早饭,二婶子留在这边采荷花,说是用来供家里的佛,二婶子家里虽然也有莲花,但她思虑得很仔细,因家里的景观池塘小,荷花一次也就开那么几朵,采了未免光秃秃的难看,于是便决心来薅这边池塘里的羊毛,每次来这边吃饭,聊天散步的时候折三四支花苞回去。
池塘里荷花多,又正是开得最茂盛的时候,两三天就有一茬新的,多得都数不清,林飘也会让秋雨她们早上来采一些,用来插瓶装饰屋子也十分好看。
如今最走上正轨的事,便是二柱和玉娘的婚事,两人彼此都有一份心意在,事情也一直在稳定的推进着,玉娘如今又和离了,事情眼看是要进展到眼前来了。
林飘和二婶子走在大树的阴凉下,二婶子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如今来了消息,玉娘是已经和离了,管那个蔺家如何纠缠,如今这个好媳妇他们是没了,如今正在找关系,要把玉娘送到上京来。”
“送到上京来?玉娘家在上京有什么亲戚吗?”
“正是没有才发愁呢,总要有个由头吧?之前的事都没道理拿出来说,叫人知道了反而又话在前头等着,要她来了上京,再同二柱撞见,这样青梅竹马见面再有点什么感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林飘点头:“是这个道理,但亲戚也要关系亲近一些的亲戚才好,不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突然将人接过来也未免太突兀了。”
“谁说不是,他们那边正想办法呢。”二婶子说着神情有些骄傲:“他们也操心着呢,盼着这个婚事能成,想要玉娘嫁给二柱。”
毕竟忠武将军这个名头不是盖的,二婶子对于二柱如今的成就,还是颇有些挺起高傲胸膛的骄傲。
林飘想起一件事:“对了婶子,我记得玉娘成亲多年,膝下都是没有孩子的。”
虽然不知道是她那个傻逼男人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林飘觉得还是有必要先给二婶子打一打预防针。
二婶子却毫不在意:“没有福德的人家才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来也养不活,这是自己品行不好,欠下的债,玉娘是善良的人,我二柱心眼也好,他俩在一起肯定能生,以后的后代肯定也是有福气的。”
林飘点点头:“那是,姓蔺的哪里能和二柱比。”
二婶子越说越兴高采烈,她一想到二柱要成家了,还能娶到一个合他心意,叫他喜欢得不得了的姑娘,她心里就替二柱高兴,觉得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又想到他时不时打仗,或者被派出去,一年有小半年能在上京都算是运气好了,娶了玉娘,他出去了,府里也有玉娘来住着,她们两人在一起也能说话,一起散散步打发时间,这日子从方方面面来想,都好得很。
林飘想了想:“这亲戚找不到,但不是有小月和娟儿在吗,她们和玉娘年纪差不多,便说她们是极要好的朋友,如今玉娘和离了,便书信往来,小月娟儿如今在上京过得也不错,便请她来上京玩一玩聚一聚,这也说得过去。”
二婶子一听连连点头:“也是个法子,当初在县府的事有几个人知道,就说是顶要好的闺中情,别人还能驳不成?”
两人商量好,便去如此操作,来回小半个月,终于把事情办妥,玉娘开始踏上来上京的路途。
二柱兴奋得不行,恨不得打个地铺睡在城门口,好守着来往马车,以免迎不到玉娘。
二婶子想着如今天热,赶路比热天还难受,又是托小月娟儿准备夏日的衣裳,又是规划着她来了之后给她吃什么,叫她开胃口舒坦舒坦。
如此一家上下都忙活开了,倒不全因为玉娘,林飘发现最近二狗也有些异动。
这小子以前只要闲着没事,总要找个借口往他们这边钻,如今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好几天都看不到人影。
林飘私下问了山子一句,山子偷偷告诉他:“二狗迷上了一个老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