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二柱又给他一拳:“你再放屁试试!”
他视线一晃,鼻子火辣辣的,估计鼻血都打出来了,头晕眼花的时候看见一个少年走近,长得是说不出的白净俊朗,应该就是贱人那个小叔子了。
“据大宁律礼部则例,夫死不改嫁者为节妇,强逼节妇改嫁,辱节妇名声,杖三十,强娶节妇,判流放,你与嫂嫂的后娘两者皆犯,是想要见官吗?”沈鸿淡淡的问。
林远被他的话语震住,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是对他整个人生轻而易举的主宰。
“不敢……不敢……”这下林远是真的怕了,林飘手底下的这群小子哪里是小孩,全都是狠角色啊。
二柱扔开他衣襟,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快滚。”
等到林远连滚带爬的走了,众人向沈鸿和二柱投去崇拜的眼神,其中主要是沈鸿。
“沈先生,你懂得真多。”
一行人走进了院子里,林飘也充满惊叹:“沈鸿,你究竟看了多少书,难道是过目不忘吗。”
沈鸿在桌前坐下,摊开半卷的竹简,抬眼腼腆的笑了笑:“我瞎编的。”
“哇……”二狗发出惊叹声,显然比起二柱的傻眼,二狗更崇拜沈鸿了。
“那你是哪里看见的这些,大宁律压根没有这些吗?”
“先生的书库中并没有大宁律,只是恰好听他人谈论时听见过一些。”
这小子确实聪明。
*
林周氏陪着林远一同到了村子里来,她特意到了村子里进大沈家混了一顿饭,邀了二伯娘一同去看热闹。
林远先前把林飘找了出来,在河边说话,这次她拿着大沈家的人就等在河边的野草丛里,掩住身形就等林飘前来。
只要林飘一来,两人拉拉扯扯,她就同大沈家的从野草丛里出来,借口走动见亲家聊天到河边闲逛将他俩撞破,这样就算林飘再怎么嘴硬他和林远没关系,这也由不得他来说了。
两人等了又等,夏天闷热,时间越来越靠近中午日头毒得人受不了。
二伯娘等了又等:“林飘那小蹄子怎么还没来?别是他知道蹊跷不肯再出来了。”
“他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掐算的这么准,昨天他就出来了,可能家里忙着做饭,再等一会吧。”
二伯娘已经等得想骂人了,这天这么热,日头毒辣辣的打在头上,平时她都很少在这个点出门干活,更别说这样晒着了,四周都是野草,又靠近水边,没等一会就被咬了好几个包,痒得她受不了。
“他到底还来不来!”
“再等等再等等。”
日头越等越毒,二伯娘终于受不了了,一甩袖子甩开林周氏挽着她的手:“你自个等着吧,这跟晒什么似的,等他来了你再想法子叫我。”
林周氏想拉住他,因为上次的事情,林春也不肯再跟她过来了,她现在身边哪有可以使唤的人,到时候要她一趟趟的跑,她一把老骨头哪里这样跑得动。
二伯娘晒得头晕眼花,说什么都不肯再等了,转身拨开杂草快步离去。
“亲家!亲家!你……”
二伯娘头都没回一下,林周氏只能心里暗恨,一个人继续呆在草丛里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终于骂骂咧咧的从草丛中走了出去。
“林飘这贱哥儿这肯定是不来了,我们这会儿都白等了!”
“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怎么办,窝囊男人,要不是这个当口,我把林飘嫁给谁都不嫁给你这种没出息的东西,你问我怎么办?你找他去啊,你去闹啊,你上门去啊!”林周氏一把一把推着他,看着男人犹犹豫豫鼓足勇气才敢往前走的样子心里就上火。
看着男人真的走远了她才转身,赶紧朝着大沈家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