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不是这里的环境不能让他感受到绝对的安全,他就在这儿直接睡了。

林思月对石刻上的画毫无思路,只能坐在床边,扒着窗观察水井。

听说了这水井是人变的之后,她就对这水井格外的关注,生怕水井表演大变活人。

月光一暗,照得林思月眼下恍惚,她揉了揉眼睛,紧接着陡然睁大。

“逸哥!这水井好像在动!”

这句话一出,水井仿佛听到了似的,竟在地上左右颤抖起来,震的地上的黄沙呈现一种漩涡一样的形状,就像是深陷流沙,想要挣扎着出来的人。

屋内的人也瞬间做出了反应。

傅逸几乎在听到的那一刻就收起了桌面上的石刻,快步走到林思月面前:“这屋子已经不安全了,快走!”

三人小队在水井还没挣扎出来之前,迅速绕过水井,离开了小屋。

其他人也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看向郁七容:“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郁七容脸上反倒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水井,又坐下:“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李应归皱起眉头,走到不紧不慢地看着他的郁七容面前,语气生硬不信任:“我劝你最好别装,说出你的方案,不然我不能完全相信你,毕竟已经被他们骗过了。”

郁七容不大爱听这种威胁的话语,他搭起一只脚,做足了奸商模样:“欠条已经在我手里了,你想反悔也晚了。我不爱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个彻底,你要是自己猜不到,就按着我说的做,包你能活。”

“你……”李应归刚想发作,就被陆桃拦住。

她虽然武力值不咋地,但却有无与伦比的第六感,这在前几次的副本里救了她好几次。

陆桃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看起来傲慢,甚至有些恃才傲物的人值得信任。

向阳心里一样也没什么底,他去找旁边苏唐求安慰,不知怎么的,给郁七容讲完唐行斐的事之后,他突然就和苏唐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了。

“你知道鱼七的计划是什么吗?”向阳边问,边伸手想去拉苏唐衣服。

苏唐错身闪避,双目如同他手中冰冷的刀刃,落在向阳身上。

他将手中擦拭完毕了的短刃收起来,面色不虞地转移视线,像是看向阳多一秒都欠佳,与郁七容如出一辙的嫌弃神情。

苏唐的视线再次转移到郁七容身上。

房间内没有寒风吹拂,郁七容将戴在头上的连衣帽摘下,露出发丝。

光辉渐淡的月光照在白色发丝上,就像是天使翅膀上的雪羽一片片落在郁七容发上,带着些银白色的光亮,让他整个人都圣洁起来。

偏偏郁七容的眼睛又是酒红色,像是昂贵至极的红宝石,有神又潋滟,让人简直离不开视线。

像是是诱人犯罪的魅魔,有最纯白的发,和最惑人的眼,乐此不疲地勾引着每个人为他所用,为他下十八层地狱也在所不惜。

白与红的纠缠,像是世间最毒却也最美味的毒药,哄骗人心甘情愿饮下。

屋外水井中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哑的长啸,步步逼近屋子外围。

李应归再也坐不下去,想要收拾好东西,拿好道具出门和这水井怪物先试着周旋,总好过坐以待毙。

然而他还没动,就看见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的白发青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然后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在挣扎着的水井面前蹲下。

水井里的水因为水井的颤动而荡开波纹,将郁七容带着面具的投影打碎,一片片的残影随着水面的波动而晃动。

郁七容一手握住井沿,一手向井内水面探过去,身体逐渐倾向水井内部。

“鱼”向阳以为郁七容被魇着了,刚要过去阻拦救下他,就被苏唐伸手拦住。

苏唐面色沉静,像是早就料到了郁七容的做法,他是唯一一个最了解的郁七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