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丧觉得周拙欺负他。
在周拙还没离开的时候,往周拙唇上撞了一下,然后咬着唇挑衅地看向周拙。
周拙缓慢地抿合下唇,被南丧撞过的地方被他藏进了唇缝之中。
南丧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巴巴地看着周拙,手忍不住碰了碰周拙的脸,然后滑下来放进颈窝里,有点儿神魂颠倒地说:“等我病好了,你可以给我做那个吗?”
周拙不置可否。
南丧眼尾耷拉下来:“好嘛,周拙,求求你。”
他用自己白色的小狗爪爪环住周拙的腰,“好嘛……”
周拙脸上看不出神色,几秒后突然按住南丧的肩膀起身出去了。
南丧:??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当晚南丧收到了周拙的讯息:“等你好了,我们去登记”
南丧看着那行字,装作听不懂地拿给值夜班的庆源看,庆源气得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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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速度超越正常人类的南丧在第九研究所住了五天以后,终于被允许下地。
第一件事是火急火燎地洗头发。
五天时间,有从颜势阅手中拿到的药剂,周拙逐步带人清理了剩余的丧尸,没有被损坏的居民区可以正常入住。
南丧的家属于被幸免的地带。
周拙没有空,让阮北来接他回家,南丧原本高兴的很,电梯里就小嘴叭叭地和阮北说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细节,阮北笑着应和他,但南丧总觉得他不太开心。
他们从地下来到列塔尖,四周突现惊心的狼藉。
灾后城市变得满目疮痍,灰色成为了主旋律,南丧看着受伤的居民一瘸一拐地收拾地面落下的碎石,不由鼻头一酸。
他吸了口气,关上车窗。
“怎么了,又不说话了。”阮北问。
南丧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说:“望城现在……怎么办?”
“颜势阅研制的平安系统是不能用了,现在第三研究所的人正在做替代的系统,城内人类粗略估计……死了一半,剩下受伤的也不少。”饶是经历了望城多次动荡的阮北也倍感悲戚,“军方也是一样,恐怕近几年内都没有多少能用的兵了。”
“他一个人的力量竟然这么大。”南丧说。
阮北闭上眼:“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抓到他,也许这场入侵也会结束的早一点。”
他知道南丧想要劝解他,所以自顾自地说下去,“上将把这个任务给我的时候,我还怀疑他不信任我,没想到我才是真的做不到,或许他当初就不该让白墨乾调离他身边。”
“怎么会呢”
“如果那日的任务是下给白墨乾的,他一定可以完成……”阮北扯了扯嘴角,“我是被周拙挑中的幸运儿,那时候我才只是一个中校,是周拙在千万人里选中了我做他的副手,也是因为他,我才得到司政官的青眼,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可我最后却害得这一城的人,辜负了他所有的信任。”
南丧摇摇头,说:“我认为不是这样,虽然说是他在许多人里挑选了你,但也是你也选择了他。”他认真道,“他相信你可以胜任他副手的位置,你也相信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将领。
所以你们才能一起工作,而且,你们早就已经不单单只是工作的同事了,你们是亲密的朋友。”
他看向窗外,支离破碎的场景从眼前闪过。但也有经过了严寒仍未凋谢的色彩,南丧指着前方花坛里开得正盛的玉兰花:“小北,你看,希望不灭,望城依然有开不败的花,接下来的日子不要为了别人的错误责怪自己,我们继续往前看吧。”
阮北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一丛丛凌寒盛开的望春玉兰,沉默良久,随后淡然一笑,同南丧说道:“南丧,你真是长大了。”
南丧摸摸自己的耳朵,和阮北开玩笑:“可能不小心长脑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