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孩子确实是贺洲的,他倒是像拐走孩子的人,给孩子穿了一身皮而已,所以这也难怪孩子天生就跟贺洲亲近。
贺洲听到关雎终于肯亲口承认孩子是他的,不由高兴地抿唇笑笑,“我会尽快送回来的。”
关雎见他喜欢孩子就道,“不急,你带他出去好好玩玩吧,也能管家趁机歇歇,带孩子可累了。”
怎么说这也是贺洲的孩子,管家帮他带了这么久,是该让管家歇歇喘口气了,贺洲也该尽一下身为父亲的责任。
贺洲闻言高兴地点头说好,他之前还怕关雎以为他会抢孩子,所以对孩子的事也没敢多问、也不敢多亲近。
现在见关雎竟然不介意他跟孩子亲近,像是终于肯接纳了他是孩子的父亲,自然高兴。
管家在一旁看得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少爷做的决定他也不好反驳。等贺洲有些欢天喜地地抱着孩子走了之后,管家才不解地问其原因。
关雎解释不清楚也不好解释,就说,“这个是有原因的,以后等时机成熟了再跟您说吧。”
管家也只能点头,抱起关雎换下来的衣物道,“那少爷你跟两位先生说说话,我把这些衣服床单拿去洗衣房洗洗。”
自从关雎醒来,就一直有个贺洲守在关雎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这让两位没法跟儿子多接触的先生在家里把贺警官给埋怨嫌弃了八百遍。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时机,管家自然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仨人。
关雎出车祸的那天早上他大爹才醒过来,还没说两句话就被赶去学校考试。然后晚上回家的路上就出了车祸昏迷到前两天才醒来,又一直被贺洲横在中间都没有跟他大爹正儿八经地交流过,他确实需要跟他大爹好好说说话儿。
所以关雎点点头,“那辛苦管家了。”
“没事儿。”管家摆摆手,抱着一大堆衣物出门了,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关跃就迅速地爬到了病床上,并把自己的媳妇儿也拽了上去,拉着雎飞一屁股坐在关雎枕头上问,“儿子,你刚刚给孩子吃的那颗“糖”……”
自己也是魂体了,对有些东西本能地就能感应得到。刚刚关雎给孩子的看似一颗有些透明的黑糖,可他们夫夫俩却立马察觉出了那其中的异常。
关雎点点头,“那就是补充魂体能量的东西。”
关跃闻言立马道,“那你看你爸这么瘦兮兮的,是不是该补补……”
话还没说完就被雎飞一巴掌打断,“你别胡闹!”
然后看向关雎有些忧愁地问,“孩子必须要用那种东西才能养吗?我看他平时喝奶粉吃辅食好像也挺能长的。”
说实在的,之前儿子跟他说那孩子不是个寻常的婴儿而是个灵体他还没有什么真实感,因为那孩子看上去跟普通婴儿真的没什么区别。
直到刚刚看到那孩子一把把那“糖”给吞了进去,雎飞才有了那孩子真不是普通孩子的清晰认知。
关雎先是跟关跃解释,“你跟爸还处于疗伤修复阶段,不适合补充那种东西。再说,那是别人魂飞魄散之后残余的魂魄能量炼制而成的能量球,你跟爸应该不会想吃那种东西的。”
关跃顿时脸色微变,神色微僵,“那是……别人的魂魄?”
关雎点头,“是意识已经完全消散的纯魂魄能量,但本质上终究还是人魂,你跟我爸应该会膈应这一点吧?”
两位父亲成为鬼魂还没多久,对同类应该还下不了手。
“那还有说?!”关跃果然想都不想地道,随即想到什么又急了,“那你怎么就喂给孩子呢?!那不是同类而食吗?!”
“那孩子跟我们不一样。”关雎解释道,“虽然都是魂体,但他是天生的灵。”
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像我们人类跟鸡鸭牛羊同为动物,但我们吃鸡鸭牛羊是不是挺理所当然、没什么问题?任何魂体对他这种灵来说,都是像鸡鸭鱼肉这种理所当然的食物。”
“哦,这样啊~”关跃点点头,有点似懂非懂,有些纳闷和好奇,“天生的灵,跟我们人……不是,跟我们这些魂体有什么不同吗?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关雎想了想,“应该也是一种意识能量体,但跟我们人不用:我们是先由生物体养出魂魄这种能量体,而是由能量体来衍生出生物体,而且不止可以衍生出人类这一种生物体。”
“刚那个孩子就是,在他意识成形的时候恰巧就在贺洲的神魂气息里形成,所以才模仿着贺洲成了人形。如果在别的地方成形,他成形的可能是别的动物甚至花草树木,要看他成形的时候接触的是什么东西。这叫万物有灵,灵也能生万物。”
“所以那孩子跟我们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世上不管什么魂体能量他都能吃,那本来就是他的食物本源。”
关跃终于大概懂了,“那他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