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与此同时, 有几道强烈又刺眼的亮白光束打在了他们身上,紧随着爆发而来的就是一阵得意而又猖狂的大笑声由远而近, “哈哈哈哈”
关雎和贺洲两人适应了一下视线, 发现他们是在一个高台上的铁笼里,还被二层溶洞里十几杆机关枪瞄准着,好像随时都能把他们给射成筛子。
而这个高台的四面八方,是一个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血池, 每一个血池里面都有一个正在形成的活死尸。
而且它们还统一穿着跟军装一般的服饰, 犹如军队一般。
贺洲看清这一点的时候脸色猛地变得很难看:他们这是在培育力大无穷、速度迅猛、且没有痛觉的活死尸军队吗?
暗养这种杀伤力无比强大的私军, 背后之人到底想干嘛?!
关雎一眼扫去,粗粗略估计, 大概至少有五六七八万。
如果说张家烂尾楼底下的活死尸培育基地是个小作坊,那这里就是一个培育活死尸的超级大工厂!
而且, 越靠近高台的血池里的活死尸就越像正常的活人, 能说能动能有表情,没有尸斑腐烂,就像是一步步拾阶而上、鼓着掌、冲着他们得意狂笑着的贺樟, “没想到吧, 你也会有今天?!”
关雎和贺洲意外又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烂尾楼下的那批活死尸不是被特安局拉去看管起来准备处理掉吗?包括这个贺樟。
可是,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更像正常活人的面容和姿态,似乎也更强了。
特安局里的某些人,是不是也太猖狂太大胆了?!
关雎施施然地跟贺洲一起爬了起来,闲适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上下打量了一下停步在铁笼外面的贺樟,忽地地冲他嫣然一笑,“特安局哪个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你这玩意放出来继续危害社会?可真是无法无天啊!”
贺樟本来是冲着贺洲得意又解恨地狞笑着的,听到关雎这挑衅的话,这才正眼看了看他,顿时皱着眉有点躁怒,“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相当于贺樟有点暴躁症的样子,关雎倒是优雅从容地笑了笑,好像关在笼子里的不是他而是贺樟,“当然是人咯!不像你,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关雎特意咬重的“不知死活”一词明显咬出了双关含义,让贺樟听得脸色猛地一沉,难看至极,顿时愤恨地扬起手中能无视铁笼的软光电击朝他狠狠一挥,“找死!”
贺洲眼疾身快地揽着关雎往旁边一闪,避过了他这一击。
贺樟见贺洲有所反应,注意力就又落在了他身上,得意而又狰狞地笑起,“怎么样?没想到吧?!没想到你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吧?!”
说着就忍不住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很厉害吗?那老东西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现在还不是落在我手里?有本事,你逃一个给我看看啊!哈哈哈”
关雎看得忍不住跟贺洲吐槽,“你瞧他那熊样,像不像是小人在得意猖狂?”
贺樟像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不好,脸色又“嗖”地一下子沉下来,阴测测地盯着关雎,眼神恶狠狠的阴暗不明着,好像是在思索是把关雎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
贺洲下意识地把关雎微微挡在身后,暗自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形势敌强我弱时,不要老去刺激敌方。
而贺洲这种对他的警惕和忌惮似乎极大地取悦了贺樟,他神色忽地一松,又愉悦地笑了起来,对关雎不屑地道,“你就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吧!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看是把你们剁成肉泥喂这些还神智不清醒的家伙呢?”
贺樟说着往身后指指那一望无际的活死尸,随即又似乎想到了更妙的主意,笑得格外的狰狞和不怀好意,“还是把你们也炼成这种家伙最低级版,然后回去把你那亲爱的父母家人也给吃了呀!”
贺樟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神色痛快解恨得都狰狞起来,“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这个亲儿子亲孙子是怎么灭他们全家的!这就是他们敢抛弃我的代价!”
关雎听得“噗嗤”嘲讽轻笑,在贺洲紧张捏他手提醒他不要激怒对方时,悄悄用力回握了一下示意他有分寸,笑盈盈地用可怜又可笑的眼神看贺樟,“敢情你这么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啊!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还敢惦记着别人家的窝,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你!”被戳中最隐痛也最让他恼羞成怒的伤疤,贺樟怒不可揭地又一电击挥了过来!可又被贺洲带着关雎闪躲避开了。
更让贺樟可气的是,关雎嘴巴还不饶人地直戳着他的伤口叭叭叭,“你知道,人日常生活有什么东西是必需扔掉的吗?那就是垃圾啊!像你这种不仅会腐烂生蛆还会发臭的垃圾,不扔掉难道留着恶心自己污染空气吗?”
这种直戳伤口的毒舌把贺樟气得直“啊啊啊”地暴走,疯狂地朝他们挥动手中的电击,“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贺樟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因为他无比恶心自己曾经腐烂生蛆的样子,也无比愤恨自己只能茹毛饮血、躲在阴暗里见不得光,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万人巴结仰望的权贵富公子。
可被贺家抛弃之后,他只能以这种活死尸的样子存在,又依赖变成活死尸的力量来报复那些抛弃他、让他变成这样的贺家人。
所以关雎一再提起,简直差点把他给气疯!
贺洲带着关雎快速且艰难地闪躲间,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没事激怒他干嘛?不是自找苦吃吗?
关雎却示意他看那铁笼子,那个电击虽然能穿透铁笼子,却也能对铁笼子造成一定的伤害。在贺樟这么疯狂的甩击下,铁笼子已经隐隐在摇摇欲坠,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