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下,贺洲垂眼看着凑在他眼前的关雎,头顶的星光落在他眼里,路灯似乎给他披了一层暖暖的光泽, 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美好。
只是, 那褶褶生辉的漂亮星眸, 却似笑非笑地藏满了戏耍人的顽劣, 像恶作剧之后、在等着看人出丑的熊孩子。
贺洲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突然有些没好气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似是没料到贺洲会突然对他做这般亲近、甚至有点亲昵的举动, 关雎愣了一下, 才猛地后退一步并拍开他的手,“干嘛动手动脚的,揩油啊你?!”
他原本也只是想吓唬贺洲一下,免得他一天到晚, 就盯着他那点事不放。倒没想到, 却被他反过来给调戏了?
出息了这狗男人, 居然还学会反击了。
贺洲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关雎相处多了,学会了他的厚脸皮, 非常淡定地抬手捻了捻刚刚捏他脸的两根手指,“哪油了?你脸又不油。”
关雎:“……”
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 关雎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漂亮的小白眼, 朝他摆了下手转身走向出租车,“走了。”
已经在车内坐定的石南和夏铭正朝他看过来,大概是也看到了刚刚贺洲捏他的脸, 所以一见他上车, 石南就忍不住问, “你和贺警官很熟?”
关雎坐定让司机开车,抬眼正好从后视镜里看见贺洲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刚刚被他捏过的脸莫名开始发热,顿时就有些没好气,“熟毛线,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每次见面都找茬想探他的底,也不知道贺洲是真的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常,还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
今天是被他给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道下次那狗男人又会怎么样找茬探他的底。
关雎决定,他以后要对贺洲退避三舍,绕着他走。
而石南听了关雎这略带点小情绪的话,和夏铭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这话的不以为然。
石南正要开口还想说什么,夏铭以为他是要关雎借这关系向贺洲讨便利,赶紧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摆,朝他微微摇头,表示不合适。
他们和关雎虽然是室友,但到底也就今才认识,认识还不到半天呢!
关雎能跑来帮只有一面之缘、毫无交情的他,他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还要费关雎的人际关系和交情呢?
其实石南也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跟关雎说贺洲没有看他不顺眼,想帮关雎纠正贺洲其实对他很好的认知。
他从小就对人的善恶喜憎等情绪格外的敏感,他刚刚就有注意到贺洲看关雎的眼神是柔软且温暖的,跟看他们甚至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也是不想关雎误解且错过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才想开口提醒的。
但有了夏铭的提醒,他也想起他跟关雎还交浅不宜言深,不好去置喙他跟别人的人际关系如何。
所以,都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石南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转向夏铭,继续他们刚刚在关雎没上车之前的话题,“要不,你还是跟衍哥买张转运符吧!你这也太倒霉了,这种事还能被你给撞上,简直是霉神附体了。”
“转运符?”夏铭还没表态,倒是关雎在一旁听得忍不住好奇问道,“还有那种东西?”
“有啊!”石南点头,“衍哥会画很多符,像是平安符、镇宅符、桃花符、转运符什么的,都有。”
关雎像是饶有兴致地问道,“管用吗?”
“管用!”石南重重点头,很是推崇,“我以前可倒霉了,不是上课走错教室、就是考试睡过了头,吃饭还能忘了带饭卡,甚至走路都会平地摔的那种。可自从我跟衍哥买了转运符,我就再也没有……”
“可这些不都是因为你粗心吗?”关雎声音幽幽地打断他,“跟运气没关系吧?”
但石南却振振有词,“可我戴了转运符之后,就再也没这么粗心过了啊!”
关雎:“……行叭。那这转运符你现在戴在身上吗?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石南立马扯开T恤领子,从脖子里拽出一根红绳,那红绳上就坠着一个用透明薄膜压封着的一个三角形符。
可这样,关雎根本看不了那上面绘制的符纹阵法到底长啥样,就问,“可以取出来让我展开看看吗?”
“拿出来看?”石南顿时有些为难,“那、那好像不行。这个三角形,据说是衍哥用特殊的道术手诀给叠的,对符的效果有加持。如果展开的话,那我这符可能就作废了。”
说完,石南有些抱歉不能如他所愿,“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