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个老衲也不能确定。”关雎确实不能保证,他不是很了解这个血阵,也不懂本土玄学术法。

在飞机失事、死后解开封印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不封建迷信、没有宗教信仰,只相信知识和科学。

不过他虽然不懂,但他能暴力拆迁,能把贺樟的魂魄从贺洲的身体里给揪出来。

至于出来之后,贺樟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就不知道了。

他管杀不管埋。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身负数十条、甚至是数百条人命血孽,又用邪门歪道夺取大气运者的生命和气运,反噬将会是最重的。”

贺家人听得脸色都一白,周海澜的声音都抖了一下,“会、会有什么反噬?”

关雎估摸着,“轻则家破人亡、身死魂消;重则累及血亲九族,亲缘尽灭。”

大气运者的东西岂是那么好谋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敢暗戳戳地蹭点气息。

“什、什么意思?”贺家人听得神色骇然,“家破人亡?血亲尽灭?是我们都会被连累死?”

“对。”关雎点头,“直白来说,只要是他的血缘至亲,都会被他牵连甚至致死。”

说着,抬眼一一扫过贺家三人,他们的神魂都微微泛着浓厚的功德金光,导致他们三人的气运都很不错,“但大功德者,可抵消一二。虽不至于丧命,但会消耗功德所产生的气运,极有可能从此贫困潦倒、命短多病。”

关雎其实有些奇怪:这贺家三口,都是功德深厚的人,似乎还有大气运者隐隐在庇护,怎么会生出贺樟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人呢?

按理说,能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人,应该福泽深厚、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才对。

听完关雎的话,贺家三口都神色难看地沉默了良久。

“大师您既然有办法,就把这个血阵给去了吧。”贺洵比较头铁,总觉得这些匪夷所思的骇人听闻,是老方丈在危言耸听。

但若说,这个血阵是他儿子昏迷不醒的原因,他还能勉强相信。

毕竟,最先进的医学都没查出来他儿子为何昏迷不醒,只身体上多出了这个血阵。明显原因,就出在这个血阵上。

他不信去掉这个血阵,他儿子还能不醒?

关雎有些讶然地看向贺洵,然后双手合十地垂了下首,“阿弥陀佛。贺施主,这血阵一旦抹去,令公子极有可能当场暴毙,你确定要如此?”

“洵哥!”贺洵还没回答,周海澜就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朝他哀求地急急摇头,“我们再想想办法,不要冒险!万一呢?!”

她知道他丈夫还是不信,但万一呢?万一抹去这血阵,他们儿子真当场暴毙了怎么办?到时,怎么样后悔都来不及!

贺洵皱着眉头,眸色暗沉地沉默下来。

劝好丈夫,周海澜扭头转向关雎问,“大师,有没有安全的办法,能让我儿子先醒过来?如果小樟真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们会送他去自首、会送他去认罪,绝不姑息!”

这话一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好好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在害他?她不信!她始终不信她儿子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这个,”关雎想了想,不暴力拆迁的话,“怕是只有找到给他施法的人。”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到那时,老衲或许会有破解之法。”

贺老爷子见此沉声说道,“那还是要先查清楚,小樟是怎么沾上这些事的。”

关雎点头,他就是想要贺家自己主动去查清楚原因。

毕竟他们有权有钱又有各种渠道和人脉,总比他一个人苦哈哈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强。

更何况,贺樟从小到大的事,应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更容易查。

既然有人接手这边,那关雎就不管了,“若无事,老衲就先告辞了。”

说着,手往贺樟身上一挥,那血阵就渐渐地往皮肤里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