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南玉璃立刻冲上前拨开江屿澈,江屿澈不满地“啧”了一声,却见南玉璃眼泪汪汪执住南星的手,“你终于恢复意识了,可吓坏姑姑了,快告诉姑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假惺惺的姑慈侄孝戏码看得江屿澈快吐了。
“我……”
南星凝视她的脸,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忽然回忆起了什么,于是向众人叙述起他今晚的经历。
他这一晚过得并不安稳。
起初他按照太奶奶的要求盘腿坐在了那张系着好多根红线床上,那些红线交叉缠绕,好像什么法阵一样。
刚才撞鬼的经历令他惊魂未定,看到法阵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驱鬼防身用的,心里才稍稍宽慰些。
于是他规规矩矩燃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香,那香的气味浓烈异常,熏得他有些昏昏欲睡,但一想起太奶奶的叮嘱他只能强撑着打起精神。
可他实在太困了,眼皮一下接一下地打架,闭合的频率衬着头上的灯都在闪烁。
就在他即将撑不住的时候,耳边传来“啪”的一声,灯也随即熄灭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他一激灵,困意也消散了大半。
猜测着可能是跳闸了,他稍微转身,伸手去够床头边的总闸。
盘腿久坐使他下半身如触电般发麻,好不容易打开总闸上面的盖子,结果发现开关好好的,根本没跳。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他放在盖子上的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那只手上泛着不寻常的苍白,甚至还有点点青斑。
他的心陡然翻了个个,身体完全僵住了,根本不敢抬头看那只手的主人。
所以那只手的主人就很贴心地弯腰俯身到他面前来让他看了。
白色面具映出森森冷意,幽红破烂的喜服裹着他开膛破肚的残缺躯体。
叙述到这里,南星点明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傍晚的时候被太奶奶打散的新郎鬼。”
“新郎鬼?!”五伯大惊失色,“家里怎么会出现新郎鬼啊?”
他不清楚这个情有可原。当时新郎鬼出现的时候他们都不在,最后南老太太出手驱鬼时也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鬼。
但他这样惊讶倒让江屿澈有些不解。
五伯又说:“而且新郎鬼都被奶奶打散了,为什么还会再次出现,甚至把南星的魂都给吓丢了。”他面色凝重,“难道真是……”
“咳。”三伯轻咳一声,又瞥了他一眼,“你插什么嘴,让孩子把话说完。”
五伯无奈地噤了声,但江屿澈却皱起了眉头,五伯的问题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同时对于他没说完的话江屿澈也感到非常好奇。
难道,难道什么?他们究竟还隐瞒了多少事?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他握着我的手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摘了。”
南星唯唯诺诺地解释,打断了江屿澈的思绪。
对于被吓丢魂这件事他羞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由于紧张冒出的汗,把他的头发都打湿了,平时洪亮的声音也弱了几分。
南玉璃突然开口,“这么说你看见他的样子了?”
南星揩了把额头上的汗,呼吸急促起来。
眼见他紧张,江屿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结果手刚下去,刺痛感直冲大脑,逼得他高亢地“嗷”了一声。
他赶紧缩回手,路峻竹也关切地捧过他的手仔细观察。
原来是手上扎了几根木刺,想来应该是刚才摔倒贴在床板上时不下心沾上的,他粗心大意没发觉,拍了一下反倒把刺拍到肉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