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队靠近了,从树枝后渐渐露出队伍,两个人,正在巡逻,拿枪指指他们,他亮亮肩膀上的猎人章,警卫队便专心致志地把枪对向了艾森。
“叫什么?哪里人?”
艾森没回答,看了眼猎人。
猎人牵着一边嘴角笑:“怎么不回答,有什么苦衷?”
警卫队向前走走,提高了声音:“把手举起来。”
“我脚疼。”
“举起来!”
猎人朝艾森的方向靠靠,仰仰头凑近艾森的耳朵:“你还有一条十字架,金的,给我,我帮你解决。”
艾森咬了咬牙。
“你可得快点做决定,私刑现在可是合法的。”
艾森盯着他,点了点头。
警卫队还在靠近,猎人以极快的速度抽出小刀,一把甩到了远一点的警卫队员胸口,又一步上前,用胳膊夹住另一位队员的枪杆,一拳砸在喉咙,队员应声而倒,在雪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他把枪对准队员,听见艾森说:“喂,别开枪。”
他回头看看艾森,改抽出长刀。
摘下艾森的第三条十字架,他用手指敲了敲,装进口袋里,带着他继续走。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们才眼见树木越来越稀,一条被踩出的小路逐渐显形。
他停在这里,低头看艾森的脚:“怎么样,还行吧?”
艾森也不看他,径直一撅一拐地向下走,说没加重是不可能的。
他们离开了雪山,又走了四十分钟,坐了一班接驳车,来到了镇口,他拍拍艾森的背,打算在这里和他分道扬镳,“这边走有个医院。祝你顺利小子。”
艾森看着他。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
“安德烈,”艾森打断他,说自己的话,“把十字架还给我。”
“不是付账用的吗?……你怎么会知道我名字。”
“如果你是他,都给你没问题,不过你只是一条平行时间线的他,不是他,所以还给我。”
安德烈一句也没听懂,咧开嘴笑:“不好意思,跟我黑吃黑,门都没有。”
艾森也笑笑。
这时,远处雪山似有异动,安德烈转头去看,远远地看不真切,只觉得雪顶在晃,不多时,那晃动似乎越来越重,安德烈听见周围的人也停下来边看边议论纷纷,随着雪一层层向下滚,有人高喊:“雪崩了!”
人群正待骚动,有人推了一把,“慌什么,崩不到你身上。”
确实,雪层轰隆隆裂开,顶端开花一样向外翻,摧枯拉朽一样卷下百年的树木千年的石,还拽下了逡巡的直升机,那些山上小黑点一样的生物被大雪不留情地冲刷,像是积攒了很久的崩塌一次性大放送。
艾森按住安德烈的肩膀,“半小时的路,你带我走了四个小时,还引我撞上警卫队……”
安德烈转头看他,笑笑:“所以你确实是厄瑞波斯吧,那警卫队差点就抓到你了。”
“十字架还我。”艾森看他。
莫名其妙地,安德烈总觉得艾森的眼神里有柔情在,于是他得寸进尺,“我的钱呢?”
艾森盯了一会儿他,好像拗不过他,在身上翻了翻,竟然找到了一枚钻戒,安德烈眼睛一亮。
他把十字架换过去,拿了这枚昂贵的戒指。
安德烈对着夕阳仔细研究了下戒指的材质,阳光在钻石里折三折,五彩斑斓,晶莹绚烂,安德烈都陶醉了几秒,他笑嘻嘻地转回头,却已经看不见艾森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