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安德烈没动静,便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的Alpha呢?每一个Alpha都应该保护自己的Omega.”
安德烈把烟抽完,按在地面:“我自己会处理。”
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耐人寻味,但似乎佯装皱起眉头,手往他背上摸,几乎摸到了脖子边:“其实大晚上出来也是你不对,明知道这地方A多还来,很容易惹上人。”
安德烈转头问她:“那如果我就想这么晚出来呢?”
她笑起来:“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你看起来像是结合过了的?离婚了?”她摸自己的下巴,“玩得还挺大……”
安德烈按灭烟。
她伸出手臂揽住安德烈腰:“好结实好瘦的腰,怎么别人上手你也没反应啊,玩透了吧,缺A了吧,仔细看看你也不像什么良家人……”
安德烈站起来走了。她倒也不追,只是撇撇嘴:“还他妈挺能装。”
这地方会缺Omega吗,这个捡不到换个地方再捡不就得了,说不定能能捡个奶更大的。
安德烈走着走着停下来,靠着墙休息一下。他靠的这面墙上,没贴稳的海报晃了晃,他抬眼看去。
“对性别处境感到困惑?请让性别心理辅导帮助你。”
***
欧石南在器材室等了半天,也没看到阿诺来,倒是亚瑟一头汗地跑过来,进来先喝了一瓶水。
“他人呢?”欧石南向外看。
“阿诺?来不了了。”亚瑟喝完水坐到地面的垫子上,“他身体不舒服,说不定要分化了。”
“分化反应这么大吗?”
“分人,我就没什么反应。”亚瑟抬起头看他,“今晚我们就不去了。”
欧石南有点紧张:“我自己去吗?科勒街我还没去过。”
“放心,你还没分化,自己去也没什么。”亚瑟捋起头发,“那里有超级多Omega哦。破处必游景点,信我。你不想看看Omega吗?他们很……很色的,真的,就是……”亚瑟形容不出来,只是咽了口口水。
欧石南搔了搔脸:“有点想见识一下,因为安莉也是Omega,但他不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亚瑟完全没有在乎他们不是在说同一件事,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吧嗒了一下嘴。
***
安德烈坐在性别心理辅导室的时候,“谈话”已经开始了五分钟。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挨个讲着自己的困惑和担忧。他们年纪都不过20岁上下,据手里的宣传册,15-20岁时性别心理问题的频发期,因为这正是分化的高峰期。
“……她顺利地分化成了Omega,”有个男生说到最后哭起来,“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老师说本来就应该等性别分化以后再考虑恋爱,可是……爱怎么忍得住呢。”
安德烈平静地做自己的事,翻过下一页,读彩色封面的字。
“他们说的‘出生即有性别’到底什么时候实现呢?”男生接着问,“这样很多人就不必无谓地伤心了……”
组织人温柔地拍他的肩膀:“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的,‘新世代’已经被预言了,以后出生的孩子,都将是直接分化的。”
她还没有说完,便有个尖利的女声插了进来:“‘新世代’就是一种剥削!它毫无助益解决任何问题,它只是……”
“杰西,”组织人皱起眉,“你不能打断别人的发言,现在还不是你的时间。”
安德烈抬起头看过去,看到一个脸上有雀斑的红头发女孩正在争辩。
“可是很奇怪啊,书上写Father是保佑我们的神明,我们是被他创造的,包括我们的生育规律和模式,全都被生命树保佑,被生命树预言……”杰西困惑地问,“但是有没有可能,这东西在后天已经被人为操纵了呢?再说了,谁见过Father?”
“杰西,请你注意自己的发言。”组织人皱起眉头,手颤抖着在胸前画十字,“造物主自有他的道理。Father给予我们繁衍的希望生命树,没有他就没有我们。”她低声对杰西说,“你应该被罚去生命树做清洁!”
似乎只是听到那地方的名字,就已经刺痛了杰西,她愤愤地闭上嘴,没有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