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没事。”安德烈笑笑,“一到这种时候,这种逼你做了断的时候,要不就杀别人,要不就娶别人,只要能证明你正常。这不好吧,明明是你们内部的事,要证明也好要了断也好,为什么要不相干的人承担代价?”
费恩看他。
“为什么你不阉了你自己呢,这才叫一了百了。”安德烈说,“果然还是太自私。”
费恩摁住自己流血的手:“你想怎么样?要杀了我吗?”
“也可以,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想把他们怎么样?”费恩瞪着他,“我不会让你……”
安德烈不耐烦地抬手阻止他:“别说了,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没有兴趣,我找你来是有问题要问你。”
此时,躲在柜子里的洛斯终于按捺不住,对艾森说:“前两天他还和那人情真意切你侬我侬,今天就互下杀手毫不留情,原来职业真的可以对人产生如此深刻的影响哦?”
费恩警觉起来:“有人!”
安德烈叹口气,走过去拉开了柜门,艾森和洛斯正抱着腿蹲在里面排排坐。
“我的问题是,”安德烈走回来坐在椅子上,“一般你们杀了人,去哪里处理尸体?”
费恩一脸懵地看着柜子里的人爬出来又站起来,两个高个子站在原地拍身上的灰,
安德烈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听到我的问题了吗?”
费恩这次回过神:“你杀了谁?”
安德烈看他一眼:“现在是谁在问问题?”
费恩咬咬牙,把贯穿自己手心插在地上的刀拔/出来,拽下安德烈的床单,包在自己手上,他失血过多,嘴唇不自觉地颤抖:“你怎么知道我能处理尸体?”
安德烈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你流这么多血也不怕死,还在这里兜圈子,怎么,你不是自己处理尸体,等下你的同伴会来接你吗?”安德烈站起来,警惕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向下望,“应该不会啊,这样动静也太大了……”
“你说得对,不会。”费恩平静地回答,他的血没有要止住的趋势,脑子也有点发晕,强撑着看安德烈,“我可以告诉你们怎么处理尸体,但我相应地也有一个条件。”
“说吧。”
“今天之后,你当做没有见过我。”
洛斯在旁边冷笑:“想让暗杀就这么过去?我偏不,明天就报给神教院,我们这里可有神教院的人,是吧大佬。”
安德烈倒是听懂了:“你想逃?打算去哪儿?”
“没想好,不过这是个好机会。”费恩看他,“我不会再留在猎巫犬了。”
安德烈皱皱眉:“你知道怎么出去?”
“不知道。”费恩摇头,平静地回答,“我要逃开的,只是猎巫犬。”
安德烈坐回椅子上,翘起一只腿,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费恩:“好。”
洛斯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立刻反对:“等等,如果他跑了,你又说他有同伴,那些人不会来找麻烦吗?我是无所谓,殃及到我们尊贵的厄瑞波斯就不好了是吧。”
安德烈转头看了一眼艾森,又转回来:“不会的。”他朝费恩的方向抬抬脚尖,“说吧,怎么处理。”
费恩因为失血,动作有些缓慢,他僵硬地掀开袍子,从袍下拿出一小瓶固体扔过来。瓶子滚到了艾森脚边,艾森捡起来看。
“酸晶?”
费恩点头:“处理一个人肯定够,”他看向安德烈,“你杀了多少人?”
安德烈拿过瓶子:“我一个也没杀,我可是正派人物。”
他交代洛斯找些东西给费恩包扎一下,便要去艾森的房间处理上一个艾森剩下的一些碎块,洛斯讨厌做苦活,搬了把椅子坐在费恩对面,美其名曰监管,还很委屈地说自己头粘得不牢,动一动就要掉所以不能动。至于艾森,安德烈看他那小白花的样子,也不想艾森继续向自己兜售价值观听这玩意儿很累的,所以安德烈也不打算叫他。
于是,安德烈自己,戴上一瓶酸晶、一包烟和一个背包,去清理死亡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