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之后退了出去,大概意思就是沈惟舟已经被卖了,进了红袖阁生是红袖阁的人死是红袖阁的鬼,不要想着逃跑就会有好日子过,凭他这张脸一定能当个头牌……诸如此类的话。
最后还说了一句今晚就有贵客要来,要沈惟舟提前准备准备,看能不能讨贵客欢心。
沈惟舟没理会,神情冷淡地别过了眼去。
老鸨见状更是放心,便也不再多言,径自离开,只是门口处多了三四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摆明了不让沈惟舟出屋子。
“他既不想与我多言,我又何必赖着,自讨没趣。”沈惟舟唇角微弯,“之前倒是好好的,之后就不说话了,摆脸给我看吗。”
“不过也是,若不是因我,他也不必暴露自己的身份去找廖闫明,更不用费劲地灭口,还日日担心留下什么祸患让幕后之人找上门来。”
“以前那般待我,这些日子连我靠近他一点都要被他躲开,更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沈惟舟微微偏头,看着铜镜中自己眉宇间的冷冽之色,低声轻笑。
“把我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舟舟:有点心动,但是不多,现在无了
第43章
秦随被春雨一路带到了童家, 见到了这婢女口中紫玉佛的主人。
是个娇娇弱弱的富家小姐,像是有病在身, 说句话就要咳嗽好几声, 细声细气的,让人不自觉地担心会不会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晕过去。
她长得很是秀气,是很多人喜欢的那种温婉美人, 眉宇间似是蕴含着盈盈秋水, 让人见之不自觉地就软下了声调和性子,想慢慢地和她说话,生怕大点声就吓到她。
不过这些对秦随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身为秦国帝君, 从小到大见过的各色美人不知几何, 环肥燕瘦, 清丽妩媚, 张扬内敛……各色美人都被通过各种途径送到他眼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只有普通人想不到的美人, 没有秦随见不到的美人。
所以秦随在童月笙面前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那儿,偶尔微微抿抿唇,像是在发呆。
他在想沈惟舟现在是不是在等他回去。
童月笙也良久无言, 只是檀口轻启,有些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身量修长的俊美男子。
她本来是有些恼怒的,那紫玉佛是她父亲花了大价钱从别处购得的奇珍异宝, 本来是想在拍卖会上搏个亮眼, 却没想到在没进城门的时候就被人给摔了, 真是岂有此理。
哥哥尚未归家, 童月笙一腔委屈无处与人说, 左思右想都气不过,又听说摔碎紫玉佛的莽撞贼人已经被押送进大牢,童月笙顿时就瞒着人让春雨去把那贼子赎了出来。
秦国律例,一些罪不至死的过失,比如杀了邻居家的鸡,偷了隔壁王家的两件衣裳,赵家和李家因为发生口角打了一架……这些如果报了官进了大牢,都是可以用钱赎的。
童月笙虽然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有身边之人的耳濡目染,对流程知晓的通透,把秦随赎出来自然是轻轻松松。
在秦随来到童家之前,她打了满腹的草稿,设想了无数个自己痛斥这人,然后让他赔偿损失的情景,甚至她都想好了,要是对方赔不起,就把他打一顿赶出城去。
但等秦随真的站到她面前,童月笙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想着追责,第一反应竟然是怎么能让这位公子站着。
“春雨,快请公子入座。”童月笙声音细细的,“冬竺,奉茶,把爹爹珍藏的君山银针拿出来。”
两人连忙应是,春雨引秦随入座,冬竺小跑着去准备茶水。
秦随闻言不紧不慢地抬眼,语气冷冷淡淡:“不必了。”
“有话直说。”
让沈惟舟自己一个人待在牢里他不放心,紫玉佛的事还是快些解决,然后就回去寻他。
童月笙闻言“啊”了一声。
她很聪明,秦随的冷漠和排斥几乎是写在了脸上,她清楚地认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好像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