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一靠近,林岱就注意到了他,并不是因为之前见过,而是近乎一眼的功夫就瞧出来了小季身上有些不对劲。
从他的面相上看,应该是家里的长辈最近病痛缠身,药石无医那种。
“林大师。”
小季刚一开口说话,林岱就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静下来不要说话。
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后,又朝他伸出了手:“你的手掌递给我瞧瞧,我给你看看手相。”
小季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了他,愣是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听到林岱这样说,脸上顿时换上了笑容,欢喜着把手掌递了上去。
他的掌纹崎岖复杂,虽说一生不是那么的顺遂平坦,但也没有特别大的磕绊。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掌心直通中指处的那一条通天纹,是那样的深刻。
通天纹可是个好东西,都说上辈子是福禄同享的大善人,今世才会有这东西。虽不至于如此玄乎,但他确实可以保人一生顺遂平安。
这也就是为何他一生磕绊,却依旧福禄寿样样不缺的关窍。
晏景麒刚一出办公室,准备出来给那枸杞茶添点热水,看着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林岱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端详着一个男人的手。而小季半蹲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期许和崇敬。
男人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虽然知道他们两人这是在在看手相,但依旧还是咬碎了后槽牙。
“老戴!”晏景麒低喝了一声,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在林岱的方向。“我看着秦策他爸的案子怎么还没结呢,一个小案件,办事这么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的,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声音大到连正在细看手相的林岱头抬起头来,目送戴聪进办公室的时候,还给予了他同情的目光。
戴聪乍然接受到这样的眼神先是一愣,在看清楚林岱和小季的动作后,顿时了然。
一进办公室不等晏景麒开口,戴聪便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黑线的男人。
“老晏啊,真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不舒服,你直说呀。”戴聪一开口就打了直球,都没给晏景麒躲的机会,“大男人,吃点醋算什么,更何况我听说小季家是真出事儿了。”
“我吃什么醋?我吃的哪门子的醋!”晏景麒背对着戴聪,叉着腰,端起办公桌上的枸杞茶就灌了一口。
“哦,没吃醋。”戴聪微微挑了挑眉,故意扬起了语调:“鸭子都煮熟了,浑身都软了,就嘴还是硬的。”
晏景麒猛的转过身来想要狡辩,对上的就是戴聪这一副把他琢磨透了的神情。后槽牙咬了又咬,最后也紧着牙关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手相就看手相,你让你徒弟注意点距离啊。”晏景麒伸手敲了敲办公桌,发出了咚咚的声响,“你看看,都快脸贴脸了,你理由还正当,我还不能说什么。”
“是是是!”戴聪憋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就让他俩分开,啊,保持距离。”
晏景麒这下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却十分明显:你怎么还不快去知会你徒弟让他离远一些,怎么还不走?
戴聪却故意起了戏弄的心思,都做好了要离开的动作又折返回来:“晏队,刚才您说的秦总的案件,虽然还没有判刑,但是在咱们反邪办已经结案了。”
晏景麒:“……”
第139章 对不住了,晏队
戴聪带着沉重而艰巨的任务,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那坚定的步伐踏在地板砖上,发出了哒哒的声响。
刚一走到林岱的跟前,就被他和小季之间的谈话给吸引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目光也跟着留在了二人的身上。
以他现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林岱那张清俊的脸板地吓人,眼神中也不断闪烁着担忧。
“令堂有这个症状多长时间了,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怎么不早点过来找我呢?”
小季缓缓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吭吭哧哧地开口答道:“林大师,您说笑了。”
林岱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而小季也直愣愣的回望了过去,片刻后,才苦笑说:“您可是大师,帝都多少人都争着抢着要让您帮忙办事呢,我实在是囊中羞涩……”
帝都能叫得上名、搬的上台的老板们都向林大师抛了橄榄枝,叫价一个比一个高,像自己这种拿不出相应报酬的,实在是不敢往跟前凑。
这些钱或许对于那些大老板们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但是对于普普通通的百姓来说却是天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