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瞧师兄困窘的神情,定是遇到了麻烦,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助的吗?”
看着熟悉的二人,沈常乐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只觉得这天的阳光很好,岁月亦是静好。
在六殿下与司徒煜的双重庇护下,沈常乐顺顺利利地冲进了禄存殿。
久违的沈常乐再次见到了四殿下,隔着薄帐,他安静地躺在床上,静美如画。少年时的他面容多了几分稚嫩,少了几分不怒自威,更像画中谪仙,羽化登仙的灵根少年,四殿下是一个很适合穿白衣的人。
儒雅的声音忽而响起
三殿下皇文轩:“这位是?”
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年,风度翩翩,娇好的容颜令人移不开视线,沈常乐定了定神,心知这位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三殿下了吧。
六殿下解释道:
六殿下皇未央:“三哥,他叫沈常乐,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接下来他说的话都是真的,简而言之,三哥会死,沈常乐是专程来救三哥的。”
沈常乐严肃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讲述给了三殿下。
三殿下耐心地听完沈常乐的讲述,低语唤故渊给沈常乐端来一杯温茶,稍作片刻,这才不急不躁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三殿下皇文轩:“依沈公子所说,四弟是中了西方妖王咒术师以命化成的绝杀咒术,被蛊惑了心智,非王室血脉没法破除咒术吗?”
沈常乐:“回三殿下的话,是这样的没错。”
三殿下垂眸道:
三殿下皇文轩:“嗯,在下才疏学浅,依我的医术调配了数十副解药,可均只能压制毒性,无法唤醒四弟,只差了一味药引子。我曾想过药引子会是人血,试过却无用,可惜一步之遥,未曾想到必须是王室血脉。”
三殿下、悬壶济世,他总是一副温雅的书卷儒生模样,他说话时总是柔和地注视着他人,态度谦和有礼,纵然从沈常乐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死亡,但他依旧没有展现出丝毫慌乱,只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他虽贵为王,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显得十分亲切近人。沈常乐虽然才接触到三殿下,但只这短短的须臾片刻,他便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仰慕三殿下了。三殿下宛若三月的微风,少了二月的凛冽与四月的明媚,他从内到外散发着极致的温柔。
三殿下礼貌地颔首道:
三殿下皇文轩:“多谢沈公子,王室之血大可一试。”
说着,他便从故渊那儿接过一把小刀,瞄向自己的手腕,准备放血喂疗四殿下。
沈常乐慌忙拦住三殿下。
沈常乐:“三殿下,请等一下!”
三殿下皇文轩:“沈公子可有何事未说?”
沈常乐焦虑地说道:
沈常乐:“据我所知,咒术必须一次攻破,其所需的王室之血用量极大,而且药引子一经摄入,便只能接受同一人的补给,三殿下……您若是打算喂食四殿下您自己的血液,您一定会失血过多而亡,一切将会重蹈覆辙,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了意义!”
三殿下微怔,随即眉头微皱,平静地说道:
三殿下皇文轩:“可是沈公子,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别无他法,注定我们兄弟之中会有一人死去。我相信轮回与宿命,生死于我而言,就好似浮游天地、沧海一粟,人固有一死,若我的死亡,能换来四弟一生的安康,我无怨无悔。”
沈常乐:“可是……”
三殿下皇文轩:“沈公子,谢谢你。我能看出来你与四弟之间的至深羁绊,你凝视四弟时的眼神充满了温柔,想必你定是四弟的天命良人,四弟在睡梦之中也有含糊地唤到过‘常乐’二字,原是公子你的名字。今后四弟若是因为此事陷入困顿,就要有劳沈公子陪伴四弟走出心魔了。”
说着,三殿下浅然一笑,静心湖上的芦花在微风之中轻轻摇曳着。
三殿下一边轻声宽慰着,一边将刀再次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故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模样,他想立刻出手拦下三殿下,但已成定局的现实摆在眼前,理智压迫着他不许这么做,思忖许久,他试探性地拖延道:
故渊:“三殿下,不再等等沈长月宗主吗?您不打算再见他一面吗?”
“沈长月”这个名字,恍若一根刺,一下子扎进了沈常乐的心底,他愕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