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软因为错过那么多年而可惜。

楼屿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

原本,都快忘记了。

现在忽然清晰许多。

楼屿一直以为路尧把自己当做工具而已,他口中说出的爱,也没有信过。

但谁会关心一个工具难不难受?

那些浑浑噩噩无数的夜里,楼屿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

累到昏睡,半夜里时不时摸自己额头的手,是怕他发烧。

路尧胃不好,手掌冰凉,几乎每一次着凉或者吃到冷东西都会不舒服上一整天。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反而无数次吵架,路尧即使再生气,也会定时定点做好热乎的饭菜给他吃。

今天晚上的狐狸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听说过,路尧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没吃饱过,大一些被收养,养父酗酒,养母出轨。

一日三餐只有冰箱里冷硬的面包。

后来有能力挣钱,才去兼职,才能吃饱饭。

但是这胃病,已经落下了。

自小没被爱过的路尧,现在一直在笨拙地学着爱一个人。

楼屿脑中一团乱,偏偏祸不单行。

丧尸攻破了防线,他们看着小麋鹿死在眼前。

想起前不久开过玩笑,说池园傻,楼屿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强忍眼泪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麋鹿从来都不傻,他也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他很勇敢,他保护了一直崇拜的人。 。

参加完池园的葬礼,这些天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

他们都很累,却睡不着。

楼屿呆坐在家里沙发上,眼神涣散看着地面。

路尧沉默地走过去,脱下自己尚带体温的外套包裹住狐狸,小心翼翼,虚虚地环抱他。

出乎意料,内疚的狐狸脱力埋在路尧怀里,手指搅紧他的衣摆,脑袋又往里面埋了埋。

“哭了?”路尧问。

“没……”楼屿吸吸鼻子,闷声说:“病毒还是蔓延出来了,以后……该怎么办?”

路尧沉默许久,扶着楼屿肩膀轻轻推开他,冰凉的指腹擦去狐狸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泪。

“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

楼屿红着眼,“什么?”

“上级已经决定,丢下综合能力差的特种人,你们三支队伍,加起来,会丢下接近三十人。”

路尧还未说完,一把抱着狐狸的腰,精准逮着了气炸毛的楼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