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彻想不懂:“那白笙他?”
即便都受白梅道意的影响,风格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啊!
“白笙初学时,描摹得就是沈怀君的符咒,所以风格神似。”柳斋解释。
原来如此。秦明彻心中默默地想着,原来白笙是模仿了沈怀君早年的绘符风格。
可既然两个风格神似,那自己的那张符纸,到底是白笙所绘,还是沈怀君所绘?
秦明彻赶忙又拿出当年的符纸,这符纸被他珍藏多年,从不示人,如今急匆匆地递给柳斋:“你能看出这是他二人谁所绘么?”
柳斋拿过一看,当即皱起了眉头。
秦明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紧紧盯着柳斋的小脸,想从柳斋的表情中读出一点信息来,然而柳斋看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不是他二人所绘。”柳斋道。
“什、什么?”秦明彻大惊,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石破天惊的结果。
柳斋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当年魔族余孽肆虐太厉害了,全仙门的大能一起绘制镇魔符,一天不过千余张,可周围受魔族肆虐的凡人有上百万人,灵虚没办法,召集全仙门所有人都绘镇魔符,即便灵力弱,但至少能惠及更多人。”
“于是全仙门的弟子都被召集起来,去临摹大能们的符咒,以当初白笙和沈怀君的能力,万万不可能绘出这般幼稚的镇魔符。”
秦明彻心狠狠一坠:“所以?”
柳斋知道他对这张符咒的执念,为难道:“说不定是某个不知名的弟子绘制,你、你别伤心啊,反正都是清霄门的恩泽!”
可即便柳斋安慰,秦明彻双眼放空,恍若死人般木然,神情如遭雷劈。
他对这张符咒执念了上百年,苦苦寻找只想寻到符咒的主人,然而现实如此可笑,符咒主人仅仅是个不知名的小弟子,而非白笙。
白笙只拿了张粗劣的符咒给他。
柳斋见不对劲赶紧劝:“你别这样啊!”
虽说自己也看不惯秦明彻,但好歹是清霄门的门主,没了他谁来主持清霄门的事务啊!
柳斋急中生智,爬上二楼,拿出一本大事记册,翻到某页递给秦明彻看:“你看看,当年白笙在八月份去云州除魔族余孽,云州不正是你的老家么?”
秦明彻被这一番话堪堪找回些理智,他点头道:“的确,当年事情发生在八月份。”
八月十五,中秋团圆夜,他提着月饼回家,却看到自己家破人亡。
“白笙八月六日奉命前去镇压魔族,八月十二日回来。”柳斋絮絮叨叨地说着:“白笙当年初出茅庐,本来不该接下这种危险的任务,可白笙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虽然时间有点久。”
“你的救命恩人还是白笙,当年的确是他将符咒递到你手里,你就别纠结是谁画的了。”柳斋如老妈子般的操心着安慰。
秦明彻恍然,点了点头,但还是目光呆滞。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柳斋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将人推出书阁门外。
而秦明彻呆呆地在门口站了一整晚,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才恍然惊醒,想到了柳斋的劝说。
无论如何,白笙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符咒之事令这份恩情并不完美,但他也非那等苛刻的人。
何况过几天就要大婚了。
秦明彻回过神来,迎着朝霞前往清霄大殿,那里还有许多事宜要等他处理。
大婚之日,清霄门红绸漫天,张灯结彩,仙乐齐鸣,来客的仙舟纷纷停在山门脚下,笑呵呵地走上山门。
即便白笙声誉尽毁,但看在清霄门的面子上,不少来客陪着笑脸献上贺礼。
那玄剑宗的宗主未到场,反倒来了个长老,奉上一对仙鹤。
白笙身着大红婚服,隔着层层珠帘瞧见了那长老恭敬的脸色,垂眸一笑满是得意,清霄门到底是众仙门之首,众人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