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枪火的声音密集而凶烈,不需要看都能想象到晏南此刻的绝境。雪兰脸上挂着泪,把枪别在腰后,爬上桌子想打开窗户回去帮他。
正在撬门的Ci连忙跑回来抓住他,箍着他的腰将他一把抱下了桌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回去长官更是不会走了,这样下去就是全军覆没。”
“现在外面枪击声这么激烈,反而说明他们拿长官没办法,只能不断增援想耗死他,只要能突破封锁逃进楼里,长官就不会有事。”
见雪兰没有挣扎,Ci便放开他,抓着他手腕,拉着他往门边走,“离开这里后我们就能找人来救他了。到时候你报警我召集舰员,我们带着人反杀回去。”
“好,那我们动作快点。”雪兰带着鼻音应了声。
Ci点了头,放开他继续用黑客手段破译密码撬门。一会后解锁成功,他拉住又去看窗户的雪兰,“该走了,我们也不安全。”
手握在门把手上,Ci嘱咐雪兰,“出去后保持安静,可能会有埋伏,我没有长官厉害,手头也弹药不够,我们能逃脱的关键在于潜伏。”
雪兰用袖子擦了下眼泪,拿枪预备着点了头。
Ci不再说话,缓慢无声地开了门,带着雪兰溜入了灯光昏暗的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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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已越发靠近餐厅前的大厦门口,只剩下十几米距离,跑步几米就能冲进去。可他却没法行动,因为门口处封锁严密,数只枪口对着这里射击,炮火密密麻麻,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石柱打穿。他无法突破,连探身射击都困难。
他背靠在廊柱后,借此挡住门口处的炮火,与此同时快速击毙着从另一端源源不断赶来增援的敌人。
因多次使用灵感,晏南已头疼欲裂,手中的弹药也不剩下许多,但他一时间还找不到突破的办法。
手中不停射击着,晏南在心里思索,这批敌人究竟从何而来?
他一开始认为是机械军团,但很快确认了他们并非机械,地上的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并非机械军团,那是否跟神使有关,是否如新闻上所言跟神秘的护工有关,又或者银河社会的中心一直潜藏着被神使影响了的人,已秘密潜伏数年,只是无人知晓?
……
心中有重重疑团却得不到解答,晏南不愿进行没根据的推测,先得活下去才有查清真相的可能。
他得前进了。再让敌人一直留在平台上,雪兰他们会有暴露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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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和雪兰已顺利摸到了楼梯间,正在快速而安静地下楼。
下过五层楼后,雪兰又开始尝试拨号报警。他们已经走出这么远,好像已经安全了,也离开了信号干扰器的范围。
Ci没有阻止他,挡在他身前警戒着。
雪兰很快拨通,却仍是听见忙音。他蹙了下眉,在Ci耳边低声说:“还在范围内。”
信号干扰器按理说很难跨楼层房间进行干扰,因为混凝土等建材会大幅度削减信号强度,三层楼应该就能脱离其范围,而如今他们已经下了五层楼,却依然无法跟外界联系。
而且,这楼里一个人也没有。
卫区不遵循日夜循环,不可能这楼里每一间公司都统一在这个时间休息。
Ci背后发凉,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压低声音对雪兰说:“下面可能有埋伏,我们回76楼,那里外墙可以通向其他大楼。”
雪兰默然点头,在黑暗中跟他握住了手,向着楼上快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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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摘下了左手腕上的手表,目光盯着一架正在落下的飞行器,将意识集中,锁定了正在转向减速的驾驶员。
神经沉重地一跳一跳,大脑疼痛得几乎发裂,某一瞬间,他感觉意识脱离了身体,挤入了驾驶员的身体。
对方的意识在跟他纠缠互搏,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驱出身体。他掌控艰难,来不及犹豫,当即把正方向,用力踩死油门,从上空飞过露台餐厅,对着楼门口的封锁全速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