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任何线上和线下的交流,那么这位小老板究竟是怎么知道李沐阳出现危险的?

当时夏长清就觉得不对劲,逻辑链明显缺失了几环,个别细节说不通。

但情况紧迫,容不得多想。

后来去到医院后李沐阳情况渐趋稳定,方才的疑惑又重新涌上心头。

见牧鱼为难,师无疑习惯性摸剑。

牧鱼:“……”

倒也没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他从桌子下面偷偷踢了师无疑一脚,眼神警告:

不许乱来。

你这可是袭警!

师无疑皱眉:

警告也不行?

牧鱼:“……”

当然不行!

他就发现吧,这个义军和正规军还是有区别的。

像狼犬和田园犬的区别。

前者驯化不完全……

师无疑身上明显有种不太受拘束的锋利,具体就体现在对各个朝代的官方组织缺乏敬畏,甚至有点抵触。

与其说他忠于朝廷,不如说他忠于故土,忠于自己的信念。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也不难理解:

作为边境地区汉女和敌人诞下的混血,必然得不到应有的关怀和保护,甚至不乏欺辱和排挤。

若非他们自我定位清晰,后面又扎扎实实打出军功,朝廷肯定也不会重视。

饶是如此,这些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的义军们也悄然淹没于历史长河中。

若非后世考古发掘,谁能想到在那些蛮荒之地,曾经埋葬过这样一批好儿郎?

夏长清眯眼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对了,昨晚你也有过类似的举动,好像在跟空气交流,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牧鱼小小地抽了口冷气。

真不愧是专业人士呀!

事到临头,他反而冷静下来。

“您是在审问我吗?”

夏长清一怔,“啊,不是,抱歉……你救了人,是很了不起的行为,我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问话,只是……好奇。”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又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很抱歉让你为难了。”

牧鱼松了口气,身体骤然放松,摸着鼻子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您可能不信。”

听他这么讲,夏长清越加好奇,当即笑道:

“我当警察快二十年了,中间经手过无数匪夷所思的案件,说出去,可能外人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