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洛会忘记,大脑会让他一点点剔除不悦的回忆。
众人相处的回忆中,陶洛的内心总是充斥着难过和委屈,泪水无时无刻都在。
贺倡等三人比谁都清楚,陶洛会渐渐遗忘他们。
长情又“无情”。
白傅恒抱紧了陶洛,开口说:“小可怜蛋啊。”
*
白傅恒抽空去看了一趟陶纸,因为化疗,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了。
陶纸已经知道求白傅恒没有任何作用,所以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
“我不明白,表哥他有什么好的,他除了那张脸好看,还有什么吗?那该死的善良吗?”
“啊凭什么!”
“我也可以善良啊,白哥,我以后也不干坏事了啊!”陶纸龇牙咧嘴,声音尖锐,眼神疯狂。
许久之后,白傅恒才郑重地说:“可能是酒醉金迷乱了世人的眼,你忘记了发自内心的善良是一种崇高而稀少的美德。”
“白家有钱,”白傅恒一字一句地说,“我从小就认识了很多人,有钱的,有权的,姿色上好的,比我小的小姑娘小男生,死的、活的,可以说,我见太多了。”
用唐总的话来说,就是他白傅恒要什么样子的人没有?
可……
白傅恒眯起眼睛,但自己天赋太好,从小就可以看到别人身上的灵魂本质。
他看到嘴上说着和善话的同伴,灵魂本质冒着粘稠的黑气。
他看到生前被法律法规而约束本性的伪善亡魂,在死后随意暴露其生性中的恶意。
因为看得多了,所以便觉得恶心。
白傅恒也曾经有一段叛逆期,厌世、厌恶身边的人,包括自己。
因为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可以感知到别人身上的善恶。
从小学到初中,他几乎没有玩的特别好的朋友。
就连靳辽,也不过是矮子里头选高个。
白傅恒今天过来不是来送陶纸温暖的,他站在病房门口,一字一句地说:“你活该,不管是不是成年人,但凡有了个人意识和非压迫的前提下,任何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担负责任。”
“这不是惩罚,这是你享受多年荣华富贵的代价。方士中有些人信仰轮回有常,你和陶家的惩罚还没有开始。”
白傅恒说完后,大步离开。
陶纸颓废地坐在床上,满脸沮丧,表情难看地哭起来。
杀人诛心啊。
白傅恒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陶守一,这个中年男人可比陶纸会伪装,点头哈腰:“白先生,感谢您来看完小纸。”
在旁人看来,白傅恒和陶洛定了关系后,还和陶纸关系匪浅。
白傅恒看着他灵魂本质中的黑气,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白傅恒抬手排在他的肩膀上,嘴角缓缓上扬:“陶董事长,我还会再给你送上一份大礼的。”
说罢,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