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进来。”
越临:“进来?”
楚寒今话只说一次,拂袖回了殿宇内。经过了一下午的思考,光生气下去也没办法,还是要处理此事。
越临端着饭菜往茶几上一坐。揭开盖子,一碟莴苣炒虾仁,一碗杂骨菌菇汤,并着一盘碧绿清新的金花菜。
越临:“边吃边说。”
楚寒今一天几乎没吃东西,见吃的犯恶心,虽然有饥饿感,但完全没有食欲。
他正要拂袖,无意看见这碟金花菜,怔了一怔:“哪找的?”
越临:“你院子的荒地。”
楚寒今幼年时每年春天,母亲都到河边掐野菜,跟几个漂亮姨娘一起,烟雨江南,欢声笑语。金花菜就是当时家里的必备菜品,他倒是一直想着,但不会说出口,这么好几年,第一次有人给他送上桌。
越临夹了一筷子送到他碗里:“没用黄酒熏香,你怀了孕,不能碰酒。”
“……”
楚寒今刚动容的神色又变得凝重。
片刻,他掩唇道:“孩子。”
越临:“孩子怎么了?”
楚寒今语气像在议论道法大事:“孩子,我可以给你生下来。”
越临抬眸看他。
楚寒今神色堪称麻木:“修道之人,侥幸得了天数,用来滥杀无辜那就是暴戾。我想了一下午,哪怕我不记得你,也跟你并非夫妻,但孩子并没有错。”
越临神色玩味起来。
楚寒今心如止水,面色平静:“我生下来,你带孩子走,我们两清。另外——”
果然。
每当感觉楚寒今在让步,其实他早想好了另一个交换的条件。
越临嗯了声,问:“还有什么?”
楚寒今闷闷的:“怀胎十月,我一个人能应付,你不用出现我面前。等孩子生下来,我自然会给你。”
越临拖长尾调应了一声。
楚寒今立刻冷冷瞪他:“你有意见吗?”
越临缓慢地放下筷子,道:“并不是有意见,只是寻常普通人家,妻子怀孕,丈夫总是要陪在身边的,要是不陪,恐怕落下的名声不好听。”
楚寒今:“你不用担心名声,我们也不是夫妻。”
越临想了一会儿,又道:“或许你会需要我。”
楚寒今:“我不需要。”
他一派冷静清高的姿态,眼睫垂落,但说出的话却含了几分难以启齿:“我……一个人可以生。”
他手轻轻放在腹部。
越临皱了下眉,神色思索,认真地道:“你怀孕和寻常女子怀孕不同,是我施加的禁术。法术,则一定有漏洞和需要加持的地方,我在你身边,会比较保险。”
楚寒今要生气了:“我说了我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