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了句顺心的,季昭然唇角微勾,正待说点儿什么,就听到宁稚安呆呆地眨了眨眼:“整过容吗?您是纯天然的吗?”
季昭然快被这玩意儿气笑了,他指骨收紧,要是有个核桃他当场就能给开了。
宁稚安困得已经等不到季昭然的答案了,他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季昭然:“哈哈,我逗您玩儿呢,谁让您老出言不逊。”宁稚安打了个呵欠,眼帘闭上,很轻地咕哝道:“晚安,季老……”
季昭然:“……”
季昭然舌尖抵住牙齿,一时间有种把宁稚安摇晃醒来重新说一遍晚安的冲动。
这是追人搞对象吗,这是搞了个活祖宗吧?
小夜灯描绘着宁稚安恬静的侧脸轮廓,季昭然看了一会儿,轻轻旋上了夜灯。
睡前,季昭然听到宁稚安断断续续地梦呓:“我……车技……惊艳……”
季昭然在黑暗中蹙了蹙眉,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
窗外,小河灯带着微弱的烛光和游人的梦,摇摇晃晃的,从深夜划过黎明。
宁稚安这一觉睡得很好,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个热源,烘得他出奇的暖和。宁稚安陷在蓬松柔软的棉质织物中,舒服地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却忽然感觉鼻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宁稚安半梦半醒的,感觉不太真切,便试探性地伸手触摸。
指尖覆上,触感光滑、结实、温热而富有弹性。
宁稚安下意识以为羊羊又在他床头放了什么古怪的玩具,梦呓似的嘀咕一句:“这是什么啊?”
手腕忽然被一只有力而燥热的大手握住,宁稚安挣脱不开,猝不及防抬起眼帘,入目是一张慵懒而英俊的睡颜。
“摸够了吗?”季昭然声线比往日略哑一些,带着些许被吵醒的愠怒,攻击性十足地撞进宁稚安耳朵里:“这么好奇,要不然让你探索点别的?”
季昭然说话的时候,宁稚安可以感觉他喉结轻轻的颤动,带着很强的男性侵略感。
宁稚安没想到一醒来就面对这样的画面,他气血上涌,一些异样的躁动袭来,脸上禁不住一阵发烫。
他脑子一热,害臊又嘴硬地说:“那你怎么不探索我?”
话音刚落,房间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季昭然睁开眼,一双黑眸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宁稚安后知后觉清醒起来,兵荒马乱跳下了床:“我……我说梦话呢!”
……
沈洛泽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江远有些打呼噜,吵得他醒了好几次。
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沈洛泽笑着问摄影:“早啊,我是不是第一个起来的?”
摄影师笑道:“宁老师半个小时前就去后院喂羊了。”
沈洛泽有些惊讶,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起来的会是宁稚安。
后院面积不小,空间被几个栅栏分隔开,分别养着鸡、鸭、绵羊还有一群小兔子。
沈洛泽走到后院的时候,宁稚安正心事重重地喂着鸭子,嘴里还念念有词:“你真乖,不追着人咬,你知道你们村有一只丧心病狂的大白鹅吗?见到它记得小心点。”
沈洛泽嗤笑一声,走到宁稚安旁边,从筐里拿了点儿菜叶子跟他一起喂鸭子:“昨晚睡的怎么样?”
宁稚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含糊道:“还可以。”
这里没有摄像头,沈洛泽也没藏着掖着。
“还可以?”沈洛泽惊讶地挑眉:“只是还可以吗,季昭然行不行啊?”
宁稚安漂亮的杏眼圆瞪:“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