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遇:“???”

城阳牧秋却被扑得很愉悦,顺势搂住自家狐狸精,一边柔声道歉说自己来晚了,一边面无表情地给了仁沉一个眼神。

“…………”仁沉长老下意识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这时候仁沉还只是迫于老祖的压力,不敢轻举妄动,而等方姝裳委委屈屈地将今日的遭遇一五一十讲出来之后,仁沉简直汗出如浆:“这里边一定有误会!方掌门,您听我解释……”

银绒抽空插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徒弟差点害死阿裳,若不是我运气好正好遇到,那么大的玉絮峰,她冻死了都没人知道。”

方姝裳扯了扯自家父亲的衣角,说:“多亏银绒救了我,不然女儿就见不到您啦。”

仁沉又抹了把汗:“郑遇这孩子只是有些贪玩,他与令千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你徒弟和阿裳无冤无仇,”银绒又插嘴,“那他为什么要害死他,是不是你指使的?”

此言一出,空气登时安静。

其实无量宗、太微境、南山派之间的微妙关系,在场的几位心里都有数,方掌门并不是不怀疑无量宗有借刀杀人之嫌,但没想到竟有人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若此话是城阳牧秋所说,方掌门定然要反复思忖,其中有没有什么计中计,可换做这位天真无城府的小妖狐,效果大不一样。

仁沉气得再不顾上旁的,怒不可遏:“你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啪!”

仁沉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平白出现个紫红的掌印。

城阳牧秋隔空收回手,冷冷淡淡地说:“银绒是我道侣,长老请注意措辞。”

仁沉受了此等羞辱,也清醒过来,但面对城阳牧秋,受了辱也连个屁都不敢放。银绒忍不住又生出些狐假虎威的欲望来,对仁沉做了个嚣张的鬼脸。

仁沉:“…………”

方掌门对银绒和城阳牧秋分别抱拳,说:“大恩不言谢,小女今日被胡公子所救,南山派欠太微境一个人情。”

这正是城阳牧秋想达到的、最好的效果,本以为此事需要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被银绒轻轻松松解决,他心中满意,面上却不显,与方掌门客气一番,便道:“那本尊便不打扰了。”

说完,拉着银绒离开,留下仁沉师徒来面对怒意滔天的方掌门。

银绒已经很习惯乘坐城阳牧秋的飞剑,熟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站好,探头探脑地回望:“方掌门看起来很生气啊,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那俩人?啧啧好惨啊。”

城阳牧秋紧了紧怀中少年的腰,是个很亲昵的,环抱的姿势:“他们咎由自取。”

银绒嘿嘿一笑:“还好天道有眼,真相大白,不然你就脱不了干系啦。”

城阳牧秋声音里也带了笑意:“你在跟我邀功?”

银绒立即明白过来,自家准道侣其实什么都看穿了,便觉得刚刚自己刻意提起有点蠢,忍不住尴尬地动了动头顶狐耳,毛绒绒的狐耳搔过城阳牧秋的下巴,又软又绒,城阳牧秋不由得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在那狐耳上落下一吻。

耳朵和尾巴是银绒的敏感地带,突然被亲,银绒下意识抖了抖耳朵,歪了脑袋躲开,城阳牧秋却没放过他,将人扳过来,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银绒:“!!!!!!”

这可是在空中!!!!银绒生怕掉下去,一边努力推开城阳牧秋,一边扯着嗓子喊:“你别乱来啊啊啊!我是狐,不是鸟,掉下去会摔死的!”

城阳牧秋被逗得哈哈笑起来,银绒没明白祖宗的笑点在哪里,吓得整只狐都炸了毛,手脚并用地盘上了城阳牧秋。

动静惊动了地面的弟子,不少小弟子仰头看热闹,有人惊奇地说:“那看起来像掌门师祖啊!”

“胡说,师祖什么时候笑过?”

“呀!光天化日的,他们在做什么?一定不是掌门师祖吧?”

“看身形很像啊,还有那红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