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年少时见过的孩子是李储,他有些慌乱不已。
温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阿伯,不要走官道,抄近道,要快些赶到涟洲。”
他花了二两银子雇的车夫,是个经验很是老到的中年车夫,缩短路上的时间。
“温羽,你要去哪儿?”一道冰冷的,不夹带感情的声音,骤然响起,激起千层浪。
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车帘,李储眼神晦暗不明的紧盯着他,像盯着猎物一般。
温羽被抓包,脸色一瞬间变幻不定。
“李储,”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你不是应该在房间里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配合你演这出戏。”
温羽手脚冰凉,“你什么意思?”
“你不该惹我生气的。”李储跃下马车,一步步向温羽逼近,“哥,你还能去哪里?”
温羽百口莫辩,“我、我要出一趟远门。”
李储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眸色幽深,一张嘴语气带着嘲讽,“赶回涟洲找襄王?”
见他不答,李储变本加厉,“不是他,难道还有别的野男人?”他的态度很恶劣。
一番话,将温羽践踏在脚下,青年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张脸透着痛楚。
“不是的。”他苍白无力的解释。
李储朝他丢过来一只鸽子,洁白的羽毛上染着鲜血,死去多时,是一击毙命的。
温羽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他飞鸽传书放出去的小白鸽,竟然落得这地步。
他脸色瞬间苍白,“你早就知道了。”
李储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这侯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李储挑起眉头,做出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道:“我不许你离开。”
假扮车夫的李仁摘了草帽,脸上神色复杂地看着温羽,“公子,您别闹脾气了。”
“闹脾气?”温羽一脸难以置信,只得暂时略微放缓了语气,“李储,你不要逼我。”
说罢,温羽掏出携带的匕首,他原本是想他留着防身所用,没想和他撕破脸。
李储脸色再也绷不住了,“你要杀我?”
温羽有些迟疑,“你逼我的,放我走。”
李储低垂着眼睛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气氛变得很压抑。
在温羽一脸慌乱的神情中,李储表情淡漠地径直向他走去,轻易抓住他的手。
“你手抖得好厉害。”李储伏身看着他。
少年在温羽惊愕的目光中,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胸前,狎昵道:“我给你个机会。”
温羽警惕地问:“什么?”
“倘若你一刀没有杀了我,温羽,你就再也别想逃出去了。”他眼底酝酿着疯狂。
温热的气息扑在温羽脸上,他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了两步,内心十分的复杂。
他杀的第一个人是张六爷,畜生不如的人被既明补了一刀,算不得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