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倒是不一般。”
我盯着他看了会,心里竟隐约觉得欢喜,故意点点头,应了他的话:“她确实问我要不要与她在一起。”
伏清目光微沉,又不说话了。半晌,他指了指门口,冷道:“出去。”
我这回没有照做,反而往前几步,挨着他坐了下来,笑弯了眼:“我并未答应她。”
“与我何干?”伏清冷哼一声。
“自然有干系。我对她说,我眼里只有一个人。真君大人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板着脸:“不想知。”语气十分冷淡,我却觉得他很想听我说下去。
既然如此,心里那些摆不出台面的念头又开始活泛起来。我憋着笑,故意逗弄他道:“好罢。那我不说了。”
伏清没想到我会这么言听计从,脸也板不住了,凤目狠狠瞪住我,眼里却是光华慑人,波光涌动。
我与他对望片刻,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问:“真君这次愿意与我出去走走了么?”
他挣脱了两下,没挣开,沉声呵斥我:“你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去深思他修为高深至此,怎会柔弱到连我虚虚一握的手劲都甩不开,径直拉着他就往阿笙说的清都台走去。
第14章 琐窗寒其二
34.
我按着阿笙同我指的方位,前行了许久,才终于离开那片看似无尽的花海,转而进了一片花林。
这片花林遍处栽着八棱海棠,朵朵棠花皆似霜雪,在一轮悬月下,也丝毫不减灼灼清光。
花林深处,有一玉台方方正正立在中间,上头摆着一株封于冰下的八棱海棠,晶莹剔透,枝头花苞欲绽未绽。
伏清看了眼四周:“你带我来此处作甚?”
我自然不会与他说此处的真正用意,他恨我至此,怎会愿意与我永结同心,再不分离?所以我只对他故弄玄虚地笑了一声:“真君大人如此冰雪聪明,不妨猜一猜?”
大抵是因为我马屁拍的到位,伏清还真想了想:“赏花?”
我拍拍手,夸他:“不愧是真君大人。”看了看四周,顺手摘了朵棠花作势一嗅,慢悠悠道:“真君之前回房后,我问阿笙,此地有什么动人景致?”
“她跟我说,干桑族有一处景致叫做清都台,是要跟自己的意中人一起前去的。”
“我发了愁,便问她,可我的卿卿在跟我生气,不愿意同我一起去怎么办?”
“她就对我笑,说即便是再冷若冰霜的人,见到这些棠花,都会化为绕指柔。”
语罢,我将那棠花递给伏清,问他:“真君喜欢吗?”
伏清僵着身子,长睫扑扇许久,好半天才侧过脸,不肯与我直视:“你方才叫我什么?”
我说:“真君大人?”
“不对。”
我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道:“卿卿?”
他睫毛扑簌的更厉害了,耳朵烧如红云,像是副羞恼局促的样子,面容却仍严肃板起。
我见他不语,状似苦恼地叹口气:“看来卿卿不喜欢。”
伏清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不许……”
我明知故问:“不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