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后面安静下来,接着如摩西分海一般朝两边倒退,空出一条路来:“圣人。”
一个高挑的青年缓步上前,独孤认出,他是七位圣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刚刚从父亲那里继承来这个位置。
“陆武?”郑鹤的语气熟捻中透着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只是路过,听见动静。过来看看。”陆武露出个无害的笑容,绕着独孤三人看了一圈,在于渊身上短暂停留了半秒,又转到独孤脸上。
态度轻佻随意:“犯了什么事?”
独孤比他更随意,往于渊身上一靠,歪着脑袋,完全不像是死到临头的样子:“这要看郑圣人要给我安什么罪名了。”
“他们杀害了这一家父女两人。”郑鹤给陆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多问。
可陆武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是么?”他大步走进屋里,看了看两具尸体:“这女孩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上午,那时候他们在会场开会,不可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杀人。而这男人的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被喉咙处的印记所杀,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独孤有些意外,站直了身子,盯着陆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来。
圣人里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让人群跟着骚乱起来,他们纷纷看向独孤邻家的大婶,等着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婶无措地看向芷柔的方向,她在家做晚饭呢,是这个女人带着郑鹤的信物找上门来,让她做这件事。她本来就因为女儿和独孤的亲事黄了,心里怨对方,芷柔开出的条件又十分优厚,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陆圣人。”芷柔甜笑着开口:“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也知道我是圣人,你有事什么东西?”陆武略略扬起下巴,神色倨傲:“我在说话,轮到你出声了吗?”
“陆武你说话客气点,这是我未过门的妻。”郑鹤把芷柔护到身后,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就算成了圣人,按照年龄你也是我后辈,这里是我在做主,你做什么又来说三道四”
“就事论事罢了,流放废墟不是小事,刚才还有人喊永久流放,怎么,事实都不调查清楚,就偏信一个老妇一面之词?”
陆武视线扫过,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大婶,这会缩着脑袋,像是个拔了毛的鹌鹑,一声都不敢吭。